京中向来都是这样,若她依旧是铖王妃,或只是跟铖王和离,怕是没人会关心她如何,可偏偏她得了铖王府家业,还被封了荣国夫人,加上铖王跟陆家那起子“勾当”,想要过来看热闹、打探消息,或者是攀关系示好的人不会少了。
棠宁说道:“姨母要是嫌烦,我让杭护卫他们直接拦了就是。”
荣玥却是摇头:“拦是拦不住的,荣氏立府早晚是要跟京中那些人打交道的。”
她这些年顶着铖王妃的名头,事事都是替铖王府筹谋,那些人情交际也都落在了铖王府身上,她要护着棠宁,要在京中立足,就不可能一直缩在乌龟壳子里,她得让人知道棠宁是有娘家可依的。
“我身子还没养好,也不想让人冲着陆家事来,这样,如果真有人来就告诉她们,十日后我会在府里设宴,陛下赐我一品诰命,邀她们过府同庆,等过两日我身子好些了,会让人送帖子过府。”
棠宁想了想觉得可行:“那我吩咐惜春她们。”
钱绮月一听有宴会顿时心喜,她连忙在旁问道:“夫人,您设宴,我能来吗?”
荣玥笑道:“当然可以,我会让人单独给你和钱夫人下帖,钱小娘子务必赏光。”
钱绮月高兴起来。
……
钱绮月在棠府赖到天色渐暗时才离开,若不是身边丫环催促,她都打算留在棠府过夜。
送走了钱绮月后,棠宁陪着薛茹看了会儿书,等薛茹困倦回去歇着,她才收拾了一番,让花芜她们也下去歇着,她靠在床头想着陆皇后和陆家的事,昏昏欲睡时,就突然瞧见窗外仿若有影子晃过。
棠宁定睛一瞧时那影子已经走远,她眼神一喜,连忙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扇,就瞧见正朝着外间离开的萧厌。
“阿兄。”
萧厌回头,就瞧见小姑娘伏在窗棂上,探头看他时满眼惊喜。
萧厌阔步走了回来:“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棠宁趴在窗边:“阿兄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刚从宫里出来。”
那皇宫之中全是鬼魅魍魉,安帝头疼消减之后,就传他进宫,听着安帝絮絮叨叨骂着陆崇远犯上,满脸狰狞斥陆家该死,却又拐弯抹角的让他暂放陆家之事。
虽然他早就知道,陆家握着安帝把柄,哪怕闹的再大,陆家敢拼着鱼死网破安帝也会退步,可真瞧见安帝那副无能狂怒遮遮掩掩的样子,却依旧觉得这种人当年害死父王当了皇帝,实在是可悲。
萧厌看着不断大骂又色厉内荏的安帝,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意,等从宫中出来后他就莫名想要见见棠宁,哪怕只是在她窗边站一站,也能让他翻涌嗜血的心里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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