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你休得胡闹,义绝之事断无可能,你若再提此等妄言,休怪朕不念太傅情面。”
荣玥抬头目视圣颜:“陛下当真不应?”
“绝无可能!”
安帝面露不耐,他神色阴沉,指着殿门说道:“出去!”
荣玥看着安帝片刻,才开口:“好,臣女走,只是离了宫门,臣女所受冤屈也定会洗刷。”
“臣女明日会去京兆府,京兆府若是不应,臣女就去大理寺,去御史台,再不应,臣女便敲登闻鼓,臣女被人哄骗近二十年,被人害死亲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就不信这天下无处说理!”
“荣玥!!”
安帝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近来更是阴晴不定,先前跟荣玥说话时已是竭力忍着心头烦闷,此时被眼前女子一再顶撞,郁气上涌时,躁怒之意弥漫眼中,脑中仿佛有根弦断了似的,寒声道:“你在要挟朕?!”
“臣女不敢。”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安帝拂手就扫落桌边杯盏,那些东西哗啦落在地上时,冯内侍等人都是吓得齐刷刷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
安帝丝毫没去看那些宫人,只阴沉着脸对着荣玥:“若非念在荣家只剩你一人,你以为你能安然站在这里?!”
心中躁怒让他眼中酝着浓墨,说话时也染了戾气。
“你想跟谢天瑜义绝,绝无可能,荣迁安留下的那点情分,也保不住你屡屡犯上!”
见荣玥还想说话,他直接冷声道:“荣迁安教你一身傲骨,难道就没教过你什么叫君臣上下,还是你想让朕送你跟谢天瑜一起?”
骗不骗她,跟他这个皇帝没有半点关系,谢天瑜所为,安帝也毫不在意。
荣玥屡屡冒犯,让他懂了怒气。
荣玥似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紧抿着唇片刻,背脊一点点弯了下来,她脸上倔强褪去了些后,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
“那陛下告诉臣女,这近二十年的委屈,要让臣女咬牙忍下去?”
本是最骄傲的女郎,嫁错了人,走错了路,为人嘲笑讥讽,曾经的风光都成了压垮她的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