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会赏识这种无耻小人,当真是糊涂……”
“嘘!”
人群顿时有人拦着,“你不要命了?”
外间安静了一瞬,众人默契跳过议论安帝的话,继续说着宋家的事。
棠宁带着恢复了许多的宋茹,跟过来凑热闹的钱绮月一起坐在隔间的包厢里。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议论声,钱绮月趴在窗边瞧着下面拖着脚镣路过的宋家人,满是不屑地嗤了声。
“那宋瑾修何止是无耻,还狡诈的厉害,我听说我爹说,他前几日还踩着傅来庆那蠢蛋博了一片好名声呢。”
“傅来庆也是没脑子,眼巴巴的凑上去给人搭架子,那宋瑾修原本压根没人理会,如今倒好,好几位本还对他厌恶至极的朝臣都对他改了态度。”
棠宁早知道这事,见钱绮月愤愤不平柔声说道:“傅郎君也是心思单纯,才会被人算计,况且宋瑾修有心想要缓解处境,就算没有傅郎君也会有旁人。”
钱绮月撇撇嘴,觉得傅来庆就是个倒霉蛋,她旋即想起别的事来。
“哎对了棠宁,我听说宋瑾修之前曾想要让他母亲跟宋三夫人那样,以跟宋鸿和离来保全她自己,可是刑部那边允了宋三夫人递上的和离书,却独独没允宋大夫人的。”
她压低了声音悄悄问:“是萧督主打回去的吗?”
棠宁“嗯”了声:“国有国法,宋三夫人对宋家的事所知不多,宋大夫人不一样,若是人人都能钻了漏子以和离归家避开刑罚,往后谁还敬畏朝廷法纪。”
钱绮月被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哪怕明知道萧厌卡着宋瑾修这事纯属故意,她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偷笑着附和:“是是是,你家督主大人铁面无私,维护朝廷法纪。”
棠宁听到“你家”二字,莫名耳尖烫了下,见钱绮月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小小地白了她一眼。
钱绮月其实是有些担心棠宁先前突然昏厥的事情,那段凭空消失的记忆也成了她心病,但是见棠宁好似完全不记得那日的事情,而且萧厌之前也特意叮嘱过她,她到底压了心头疑惑,跟她说着别的。
宋茹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她身子已经好了些,只血色还没将养过来,巴掌大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白。
她探眼瞧着下面已经走过去的宋家人,扭头低声问:“阿姊,你说阿……”她想说阿兄,可突然又觉得不该这么叫宋瑾修,就改了称呼:“你说宋瑾修他们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