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
眼见着宋棠宁撇下他们就想离开,陆执年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抓着宋棠宁胳膊,只是这次宋棠宁根本就没惯着他,直接就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啪”地一声就挥开了他的手。
见陆执年吃痛退开,她满是冷漠地抬眼看着陆崇远:“这就是陆公所谓陆家的歉意?”
“三郎!”陆崇远紧拧着眉峰脸色难看。
陆执年却顾不得往日修养,只满是不甘地看着宋棠宁。
“宋棠宁,你我订婚多年,我对你是有所疏慢,可自认从未曾有过旁的心思,哪怕所有人都说你与我不甚相配,我也未曾动过退婚之意。”
“我只做错了?山一件事情,我就只是错了那么一次,你就要否定了我们过往所有的情谊?”
陆执年红着眼看着她:“你说我因宋姝兰才那般对你,你耿耿于怀与我置气至今,可我对她从未有意,我与她也无半点逾矩。”
“?山的事我愿意认错,愿意悔过,也愿意往后如你以前对我一样真心待你,我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你,哪怕只看在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一次?”
宋棠宁看着委屈不甘的陆执年只觉得可笑,她声音极冷:“陆执年,你是因为悔过才认错,还是因为陆家还不上那些东西低头?”
只一句话,陆执年脸惨白。
“人人都说我配不上你,连你也觉得我们并不相配,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国公府嫡女,是荣家血脉,我外祖父是当世大儒,我凭什么配不上你?”
“这婚约是你们陆家于荣家求来的,不是我宋棠宁求你们!”
宋棠宁看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心慌和无措,忍不住嗤笑。
“你说没动过别的心思,那是因为你享受踩着我对你的好所换来世人对你的钦羡,是因为堂堂国公府嫡女不顾身份痴缠于你,为你所带来的自得,你身上的荣光有一半都是我这些年名声狼藉换来的。”
“你不退婚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有多在意我,而是你很清楚,除了我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之外,满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我这般容易拿捏,又能一心一意对你的女娘!”
她满是讥讽,每一个字都如利刃,一刀一刀地扒了陆执年的虚伪。
“?山的事你是错,可这些年你对我处境视而不见,陆家对那些流言推波助澜难道就不是错?”
“我被人折辱多年,为你忍让多年,只区区一句你错了就想抵过?想要我原谅,可以啊,如我当初像是跪在你面前祈求你回眸一样,跪下赔偿我这些年对你付出的情谊,再亲口告诉世人。”
“是你陆执年负了我宋棠宁,不是我宋棠宁对不起你,是你们陆家有愧于我!”
陆执年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被宋棠宁的话逼得满身狼狈。
陆崇远则是动了怒:“宋小娘子,陆家是好意与你商谈,你当真要这般咄咄逼人!”
“她就咄咄逼人了,你能如何?”
屋中一片阒静,外间靴底踏过槛阶,萧厌襕袍轻掠便直接到了宋棠宁身旁。
蹙眉,萧厌声冷:“眼怎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