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王挂念。”
嬴政比韩非高半个头,他只能稍仰才能瞧见他的面孔。
他居然看到嬴政朝他笑了一下,秦王的微笑足以把他吓着。
韩非看见嬴政把竹简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问自己:“郑国也是荀祭酒的学生吧。寡人很期待先生的这位师弟是否会和你与李斯一样给寡人惊喜?”
“非与大王一样……皆要等郑国来秦之后才知晓。”
许栀从韩非此言中听出几分端倪。
郑国之计,他从始至终都是不知情?
而嬴政此话宽和。
许栀在他袍袖的缝隙中往李斯与扶苏那边远远一望。
只见李斯微俯着身,一手横抬在胸前往下按。他这个动作似乎是在暗示扶苏小声。
他们的好像谈话并不顺畅。
扶苏自幼沉浸在儒学博士的教养之中,与嬴政李斯观念已有分歧。
她已经猜到赵嘉跟扶苏讲了什么事。
嬴政本来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始终如同黑夜的流水。
韩国已经被迫献出一个韩非,此刻又为秦送来郑国。六国猜想这是韩国在示好,就连秦国恐怕也一度是这样认为。
等到秦国耗费大量精力与财款去修筑的水渠,中途发现是韩国的计策,也为时已晚。
这是赵楚两国暗中的推波助澜。
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六国的客卿,然后是楚国来的李斯,甚至包括郑璃与扶苏还有许栀自己。
最近的臣子是外人,最亲近的人是楚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