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董锵锵么?”手机里传出弗莱舍尔浑厚的男中音,“我放养的几头猪又不知跑哪去了,另外最近好像野猪又开始活动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帮我找找,跑的猪里有种猪,场里马上就要用它们了。”
“弗莱舍尔先生,我现在在意大利,等我一回德国就马上帮您找。”董锵锵不愿得罪自己最大的金主,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您放心,只要我回去,一周之内肯定能帮您找回来。”
弗莱舍尔的电话刚撂下,杜蓝的电话就无缝对接了进来。
“你是不是玩的都乐不思蜀了?”杜蓝上来也不寒暄,开口就是兴师问罪的口吻。
董锵锵听出她话里有话,又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杜蓝,只觉得一头雾水,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知道我在意大利带团吗?十分钟前我才下团,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呢,怎么能说是玩呢?”
老白看见董锵锵乖巧的样子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在跟杜蓝讲悄悄话,识趣地拉着刚讲完电话的佟乐乐走开了。
“有佟乐乐那个大美女陪着,有历史悠久的美景看着,有可口的美食吃着,还有醉人的小酒喝着,还敢说不是玩?我看你就是乐不思蜀。春节这么长的假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杜蓝越说越快,委屈得好像快哭了,“你说我这算哪门子的女朋友?还是你觉得跟我说话很烦,不屑给我打电话,每次都要我主动给你打才行?”
在董锵锵的印象里,杜蓝是那种爽朗大气、作风硬朗的女生,他完全无法把回国还没几天的杜蓝跟眼前这个说话酸溜溜、一副小媳妇嘴脸的人联系到一起。他猜测杜蓝可能又吃佟乐乐的醋了,但转念又一想,杜蓝的抱怨确实不算过分,出来这几天他确实没主动给杜蓝打过电话。想到这儿,他诚恳地自责说:“是我疏忽了,我跟你道歉。我喜欢听你说话,也想跟你说话,告诉你我这次有多狼狈,但有时事一多忙起来就忘了给你打,有时想打但国内已经是夜里了,我又担心影响你休息,所以就一拖再拖。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委屈,你指出来的缺点我愿意改,我这个态度还是端正的,对吧?”
杜蓝本以为董锵锵会狡辩或不耐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错,憋了一肚子的火反倒不知该怎么发才好,在电话那头怔了半天没说话。
“你如果特别生我的气,”董锵锵故意把“特别”两个字念的很重,“那从今天……哦,今天国内时间已经晚了,那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国内晚上9点给你打电话?”
“别自恋了,谁特别生你的气了?”杜蓝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