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电视一只不太听人使唤,该关闭的时候,死活也关不上,没事还跳出个人影来。更要命的是,你一但和这个人影有了眼神的接触,你就再也摆脱不掉她了。你看柜子,柜子上就有她,你看镜子,镜子里的她永远坐在你旁边。你闭上眼睛,她就会让你立马做梦,梦见的人还是她,就像刻在了眼皮里面,任你如何擦如何磨,始终是无法摆脱。
算了,找到了遥控器,那就试一试吧。我摁了一下。“砰”,电视开了,显然,她是在电视关着的时候就跳出来了,还把屏幕弄蓝了。
凌晨没有信号,只有马赛克与黑白噪声。我本以为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就让电视开着,说不定她就会消失。看来我是太乐观了,她把纸捂在最上,似乎要被淹死在这浪潮里了,不停地向我挥另一只手。
我动摇了,关闭了电视。她又消失在了视野。可我再次来到客厅,她又是同样的姿势,站在电脑屏幕里,不一样的是,手里的纸变成了纸人。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把那纸人在怀里轻轻地摇晃,还时不时抚摸着它的额头。
呵!不必说,我是一个孩子的爹了,不知道咋生的,反正现在我有责任了。再困,也得哄哄孩子,是吧!
我摁了一下机箱的DVD按钮,碟坐弹了出来,我伸手一摸,冰冷潮湿,像鼻涕一样,但是有个什么东西轻轻地咬住了我的手指。
我提起来,那是一张纸,一个纸人。
眼前,那个女孩的手里又拿起了书本,朝我微笑。我还以微笑。
窗外,猫头鹰的两只灯泡越来越亮,雨声越来越低。我眯缝起眼睛,原来不是猫头鹰像,是月,从云里探出头来。
电脑屏幕熄灭了,我干坐在黑暗之中,手里捧着我儿子。
月渐渐倾斜,月光洒进了屋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我倒要看看,孩子像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