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懂您的问题。”远坂时臣呆滞了一下。
“嗯……从远坂时臣变成远坂Siri了吗?”我摇摇头:“你继续说。”
“我高估了自己,”远坂时臣换回了讲故事的语气:“您说过‘不要注视星星’,但我未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哦?所以这里其实是“根源”吗?
我瞧了瞧院墙之外的山峦和城市,那如果不是幻象的话,应该是他创造出来的吧。
“每一颗星辰,都是同一个世界无限种可能的综合,我被您委以重任后,一开始对时间、地点和人物的调整还相对谨慎,但随着‘调整’的次数变多,而且也没有迷失自我的迹象,我逐渐变得自大,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幻象说道。
啊,没错,远坂家的特色,极度自信。
“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以我脱离的那个世界为基点,每有5%的不同,就会抵达其他的‘星辰’,双方会有某种根本性的差别,而这种差别又会导致它们的过去大相径庭,我对此十分好奇,并对这种规律展开了研究。”
魔术师可不都这样?当初远坂时臣说对根源好奇,非要抵达根源看一看,而我把根源让给他之后,他又对其他世界好奇,啧啧。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可避免地使用了许多次‘根源之力’,由于几乎没有任何代价和心智上的影响,还颇为自己不曾被根源同化而沾沾自喜过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遇事都是以世界本身为出发点来思考,将凡人视为蝼蚁,完全无法再以一个普通魔术师,或者说人类的身份来思考问题时,已经晚了。”
啊,这是以身合道了呢……
要举例子的话也很简单,比如说玩一款6V6的射击对战游戏,每一个敌人或者队友都得认真考虑应对与配合;但如果是200人口上限的即时战略游戏,单个单位就只有战术上的价值了,偷懒的话直接全选A上去,只要总体能赢,局部的失误和牺牲基本会被无视;而如果是那种背景宏大,耗时极长的回合策略游戏,一城一地、一个星球一个星系的得失更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我既然意识到了这点,就代表我的个人意志还没有完全湮灭,我当时认为只要接下来以‘我’、‘远坂时臣’为出发点来行动,应该就可以逐渐摆脱根源同化,但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才发现——”幻象停了一下:“我不记得自己来自哪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