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大草原,天高地阔。
地面上的草像晚一点就没机会生长一般,一个劲地拔高个头。
之前地上还能看见浅浅的车辙,再过几天可能都会被杂草掩盖,再也看不出半点曾经有马车经过的痕迹。
照例,还是奎狼赶车。
陆皎眯着眼睛,躺在小山上晒太阳,嘴里哼着在小部族里听到的、不成调的曲子。
日头慢慢爬了上来,气温也随之升高。
渐渐地,奎狼身上的薄袄有些穿不住了。
西北的天气就是这样,早晚寒凉,中午又有些炙热。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皎哼出的曲调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依然十分欢脱。
悄悄撇了撇嘴,想起毕月的叮嘱,并没有去招惹陆皎,而是脱去外面的薄袄,又把麻布的前端顶在头上。
这样一来,之前头顶上那种灼人的不适感也隔绝在外。
阳光大好,陆皎舒服得差点把脚上的靴子给踢掉了。
她悄悄把小黑和翠影搬出来晒太阳。
正巧奎狼顶着麻布,不可能看到后面的情况,三棵“植物”就更加有恃无恐。
翠影甚至从附近的地洞里,暗搓搓地掏了几个老鼠洞。
吸得藤蔓的末端还夹了几簇灰毛,缩回到翠影身边时,盘在小木人头上,就像它长了灰色的头发似的。
快到中午饭点,陆皎才发现翠影头上的异样。
好笑地替它挑了下来:“翠影,等到了草原上,我给你找头野羊吃,不要吃这种脏东西。
都填不了牙缝!”
翠影欢呼的声音出现在陆皎的脑海里,小胳膊摇晃着,连带着陆皎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奎狼将马车赶到一个小水洼附近,卸下马车,放马自己去吃草。
踩倒一片齐大腿的草,也顾不上草的潮湿,一屁股坐了上去。
嘴上喊着:“我不行了!陆皎!我要热死了!”
说着,脚上的靴子也踢了出去,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陆皎刚把小黑和翠影收了回去,回头就遇上这样的物理攻击,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怎么这么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