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中江不愧是被先皇看中,提拔起来替代童家的人,对整个西北的掌控,甚至比皇帝对京城的掌控还要严密。
难怪颜元昊的人找了几个月都没什么头绪,非得她出手。
陆皎的精神力在周身形成一个隐匿罩,从窗户跳出去之后,又用精神力触角将窗户重新闩上。
感应着吃饭时,在楼下吵架两人身上做的标记。
不出意外,两处标记离得格外近。
就在这客栈不远处。
联想到之前的酒楼也都在一条街上,要说这三方没有一点联系,打死陆皎也不会相信。
陆皎特意留意了正门的牌匾。
果然,孙府。
按理说,整个姜国的官员任用都在吏部,郭中江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派来的官员拿下。
可见其手段。
镇原县知县家的公子,竟然敢在大街上直接说出“我孙远就是王法”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一点不怕有人把这话传到皇帝耳中。
陆皎摸了摸下巴,这个孙远竟然比自己还要嚣张,心里不是滋味,陆皎生出想整一整他的念头。
不过可惜镇原县就在平凉府的眼皮子底下,陆皎担心事情闹大了,颜元昊的手下接下来在华亭县的日子不好过。
毕竟镇原县、平凉府还有华亭县差不多在一条直线上。
镇原县在平凉府的东北,华亭县在正南。
而陆皎和奎狼说出来、当烟雾弹的隆德县在平凉府的西边。
说起来这三个县城离平凉府的距离差不多,都在郭家的眼皮子底下。
镇原县里来了个生面孔,就会被盯着,想来华亭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是明日的事情了。
陆皎轻轻落在孙府柴房的房顶上。
柴房的深处,奄奄一息躺着一个人,正是晚饭时和孙远发生冲突的那人。
她的声音传到那人耳边。
“你是谁?”
那人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昏暗的油灯,随着晚风闪动着。
柴房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旁人,难道是幻听了?
下一刻,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在这?”
“神佛?”干涸的唇角微微扯动,掉下点点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