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辜负春红,家里人也都是心善的人。
可无论什么年头,妇人家手中若没有一点儿银钱傍身,各种自己贴身的零碎事想要用些银钱,那可就得仰人鼻息。
那滋味,虽然没有体验过,可吴锡平又不是傻子,真正心疼人的人,咋可能不知道呢?
春红听懂了夫婿的意思,一时间眼眶有些红。
叶青釉在旁看了半晌苦情戏,既感慨二人的情谊,又适时在两位有情人抱头痛哭之前出声,阻拦了一把:
“要按我说,也不用费那些事情。”
“这些银钱只是今日的份额,你们今日纵使是回家取了银钱要还银钱,明日不得一样拿回去吗?”
“一来一回何其费劲,若你们愿意,这银钱我先扣下,你们能分多少照算,等多过了还账的银钱,再给你们结余,可行?”
这,这这,怎么不能算是行!
他们怎么就忘了,如今叶小娘子开了瓷铺做了东家,不但瓷器做得好,还总有赚钱的法门,只要跟着叶小娘子好好干,往后钱财终究是能实打实落到手里的。
这回没有人再提出什么异议,叶青釉将原本点出来的银钱重新放入钱匣子里,又让吴锡平在账目上签了还钱的签单,再给叶守钱拨了明日买抽奖品的银钱,甚至还给今日可以说是立了大功的单拓与马氏夫妻俩发了一人一贯银钱的赏钱。
没料到自己居然也有份的单拓与马氏自然是受宠若惊的推脱,不过被叶青釉一句话轻轻巧巧的堵了回去:
“本就该是你们的,况且你们不用花银钱,总得给孙儿买些东西吧?”
只一句,夫妻俩再无多言,只红着脸收下赏钱。
叶青釉自然也不傻,并非是一朝得势,阔气的胡乱塞银钱。
主要是芯子里是个大人的她,早早就知道了人心无非金钱起落的道理。
有银钱不一定能收买到人心,但是没有银钱,绝对买不到人心。
不然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人家凭甚尽心尽力的做事呢?
叶青釉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别人。
她看得开,所以纵使赚钱时抠抠门门,一分一厘的赚,一点儿都不嫌少,花钱时却也是舍得,并不会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