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舆册就是地图册,被官家记名丈量,肯定会有些排场,他们家底还不算丰厚,根基也不厚,不用着急忙慌的招人红眼。
金威含笑颔首,又吩咐下人现做了一桌酒席,说是今日圆事的请酒。
几人浅浅吃了几杯茶酒,虽人也不多,酒席未必也有多丰,可这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有一个词——
舒坦。
直到天色擦边晚,斜阳挂天边。
一群人浩浩荡荡准备打道回家,与金威告别后,叶青釉特地走了几十步,直到身边没有什么过往的路人,这才出声道:
“单叔,你吃酒吃醉了吗?”
单拓缓缓摇头,身边叶守钱等人皆是停步准备听听叶青釉准备说些什么。
叶青釉却只道:
“没事没事,那爹娘你们先带婶子回家,路上替马婶子添置些被褥衣物,我带单叔去个地方,立马就回来。”
马,单拓媳妇的姓氏。
这刚刚也是一群人吃酒聊天时候,才听马氏说出的姓氏。
至于全名,听马氏说,是个特别长又相当难记的名字,是当年身为外族人的祖父取的,所以才没有改名,可她们一家离胡多年,还是想让大家叫她马婶就好。
叶青釉如今这么叫,也算是随了马氏的心意。
虽然有些疑惑闺女准备做什么,但白氏也没有多问,而是牵着仍然有些拘谨的马氏准备去买些该用的东西。
瞧着爹娘带着马氏离开,叶青釉这才打了个拐弯,带着单叔穿梭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又来到了一个地方。
单拓沉默寡言,一直到叶青釉停步,这才抬起头来瞧周边的情景——
暗巷寡街,没什么人烟,近处传来的叫骂声倒是刺耳又提神,堪称下三路的骂中典范。
哪怕是在边塞也没听过这么厉害的骂战,单拓微微有些蹙眉,但以他的性子,向来不会先亭燧一步开口做出自己的决断。
于是,两人就这么站在墙角的阴影里,一直安静。
叶青釉在已经有些昏黑的天色中细细听了一会儿动静,而后转向单拓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单叔,你能把这家的门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