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阿爷病了,我这回来镇上是来抓药的,顺便路过这里给你们送趟泥。”
叶青釉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想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立马担忧道:
“前几日周阿爷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周泥人叹了好几口气:
“老人原先腿脚就不好,起夜的时候摔到在了地上,就这么晕了过去,我阿娘耳朵眼睛都不好,我带着妻儿住在侧屋里,也听不到什么声响,等我媳妇也起夜,发觉平日里打鼾声很响的公爹没有打鼾,觉得不对去查看的时候,我爹已经是躺了半夜了......”
“我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怕是熬不过明年。”
叶青釉脑子轰的一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周泥人自然也没真的等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说出什么话,只是又道:
“我娘听了这话,两日里哭晕了好几回,身体也大不如之前了。”
“今日出门前,我阿爹让我特地来镇上给你们捎个口信,说现在家中这样,以后给你们揉的泥肯定是没有之前的数量了,望你们莫要怪他.......”
病的都熬不过明年了,居然还记挂着原先定下的承诺!
这该是怎样重诺的人家!
叶青釉连声不敢,周泥人说完,似乎没什么心思停留,便道:
“那我先回村里了,家中有事,也不便多留,阿叔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之后你阿爹回来,你同他说说。”
“往后若是有空来阿叔家里,阿叔摆个家席,陪你阿爹喝两杯。”
叶青釉一一答了,看着周泥人的驴车远去,呆愣带原地小一会儿,这才看到风尘仆仆的叶守钱带着工具回到了窑口。
叶守钱擦着汗,远远就道:
“我刚刚似乎是瞧见你周叔了?我喊他,他似乎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