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跑,是因为听到我的话,以为我爹在屋内。”
不是白氏,不是叶青釉,而是叶守钱。
这年头,老弱妇孺四个人加在一起都没一个能干活的成年男子重要,有话语权。
纵使叶守钱在家里不受人重视,可终究是个当家人,叶老顺就得有所顾忌,莫说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面皮以及脸面,就算是因为怕挨一顿打,只要叶守钱在,叶老顺就不可能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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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件事,白氏出来说公爹想要对她下手,与叶守钱出来喊上一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效果,甚至在街坊领居的口中,可信度也完全不一样。
白氏顾忌着他人的脸面,可却完全没有想过,叶老顺想干那事儿,哪里有给他们留什么脸面?!
这事儿压根就不能瞒着叶守钱,要不然,隐瞒者心力交瘁,小家里人心也不在一处,迟早会会有大祸。
叶青釉细细为自家娘亲阐明了道理,白氏越听,脸上越是臊的厉害:
“阿娘,阿娘还没有青儿晓得道理......”
道理已经讲通,再多言那就是废话。
叶青釉给还要絮叨的白氏仔细擦了眼泪,又在老屋中卷了几件较好的衣服,其余老旧破烂的东西一律舍弃,带着白氏挑着两担的青瓷就偷摸着出了屋。
一脚迈出,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来。
这老屋承载着一家三口十数年的记忆,叶青釉本以为白氏会不舍,可没想到白氏虽还是一副眼中泫然欲滴,并且将闺女隐隐当成主心骨的菟丝花模样。
可这一次,却一眼都没有回头。
两人一路来到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勉强寻了个可以落脚摆东西的地界儿。
白氏从竹筐里挨个摸出用稻草裹严的瓷器,准备一个个拆开摆放在地上:
“青儿,你爹不在,咱一个瓷器要卖多少钱呢?”
“往日里一个大盘子也得四文钱,这么小的物件儿,是不是两文钱会好卖一些?”
叶青釉对这批瓷器的去留其实早有规划,伸手阻拦了白氏拆开稻草的举动:
“阿娘别动这些包好的瓷器,摆好放下就行。”
“我预备这些瓷器,一件卖十文.......全部留给客人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