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嫁到这里的第二年?
这么早的时间点?!
叶青釉大吃一惊,白氏捏着帕子擦泪,继续说道:
“那时候,你奶也还不算刻薄的婆母,虽然平日里也有些活计要做,偶也站规矩,可都没后来那样.....”
“日子一直到那年冬季,你奶和你爷都病了,我去侍疾伺候汤药,那日他正喝着药,就拉住了我的手......”
白氏不停的啜泣:
“我当时吓了一跳,甩开了,可你奶正巧打帘子进来,还是瞧见了。”
“往后的日子里,虽然我躲着人走,可你奶还是瞧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当时以为你爷是病的糊涂了,婆母心里有疙瘩也是应该的,人心都是肉长得,只要对她俩好,他们会知道我也是个孝顺媳妇,这事儿也就翻了篇.......”
“只是不知怎的,前日里头他竟直接挑白了说出来,想,想扒灰.......”
倒也不是不知怎的,叶青釉回忆起叶老畜生今夜在门口说的话,很轻易就能明白过来为什么——
因为他要死了。
不是这些年他歇了心思,只是一来白氏躲着,二来黄氏从中作梗,大伙儿都以为这事儿都过去了,可讽刺的是,一切偏偏没有过去。
白氏虽不是三位儿媳妇中打眼望去最出挑的,身形也瘦小,可底子仍在,真要打扮起来,还是妥妥的美妇。
叶家中几位女眷里面,就数白氏性格最为乖顺,口中像含蜡油一般,对人怎么也说不出难听话.....
这样的人,就像一只沉默的羔羊,细细想来,被盯上真的不足为奇。
而老来临死的恶念,往往比燃原烈火更加可怖。
所以,这真的是根源。
叶青釉闭了闭眼,又串联上一件事:
“所以,前日里头没分家的时候,那两人才会说让阿娘住到主屋去,方便侍疾.......那其实就是老畜生的意思。”
叶老顺明显已经活不了多久,多年前的白氏能侍疾,如今自然也有人期盼着白氏任劳任怨的服侍,最好再得些什么甜头。
这件事发生在分家之前,所以很显然是某人已经想尽各种手段,最后才同意了叶守钱这小家分家的想法,准备给些苦头,再威逼利诱。
而这中间白氏又吃了多少委屈,叶青釉甚至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