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也清楚的听到那阵喧闹,约摸是从食肆二楼雅间的地方,传来一连串叮呤咣啷的瓷器碎裂声响,随后那喧闹的声音源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直持续到食肆的门口,被兄弟拉着往外走的叶守财二人,迈着步一脸怒容的往外走,却被另外一道声音叫住。
掌柜似乎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动静,连连擦着脸上的汗,颇有些为难的说道:
“客官,客官,先别走,那饭菜倒也罢了,您二位也没吃几口,我和东家说说,权当您今日受了惊吓,送给您。”
“可...可您刚刚打了那个唱板鼓的女子,她磕了桌角,额间还流了血.......”
“您总得把她们的事儿平一平,这母女俩若等会真去找了官府,我这小本生意.......”
原本就气的够呛的叶守财,挣扎着推开想要将他拉扯走的叶守富,愈发恼火:
“平什么事儿?哪里有事儿要我平?”
“你也是当掌柜的人,你瞧见她们俩长成什么样子没有?!丑的给我擦屁股我都不要!哪里有脸出来给我唱曲?”
“我都还没说这么丑的老货给我唱曲,污了我的眼睛耳朵,她们有什么脸面报官?!”
掌柜的连连躬身作揖,姿态谦卑到了极点,可嘴上说的话,却无异于烈火烧油:
“客官,我从未说过她们是唱曲的。”
“她们是蓟州人,良籍,也不会唱什么小曲,是死了男人,这才来龙泉谋个活计的。”
“板鼓是北方人爱听的乐,还会些杂技耍手,我刚刚也问过您二位是不是要听个热闹.......”
叶守财听了这话,脸色越发涨红,死死咬着唇,不发一语。
果然,吃饭听鼓是少见的,原来那什么老什子鼓,更加类似于吃饭的时候,看电视里的表演节目.......
叶青釉嘴角连连抽动,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不知是谁认出了叶守财,起哄了一声,便连连有人嘲笑道:
“叶老二,你是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里面了?这光天化日的,天都还没黑,怎么会有娼妓之流出来唱曲,而且还是在食肆里?你是自己想着听曲,以为有花招玩吧?”
“哈哈哈,这是哪个叶家的老二?这么有意思,还能因为别人不是娼妓,做出打女人的事儿呢?”
“哟,这事儿闹得,人家是正经人,卖艺杂耍献个热闹而已!没占到便宜,反倒将人打了?”
擂茶铺中的众人一阵阵的哄笑,声音在这条街上荡出去好远,引得过往之人连连停步侧目,向那些看热闹的人追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