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温然,攥紧了拳头,“这次,又得多谢你了……”
温然忙啊,这么多嗷嗷待哺的人等着吃饭呢。
“有啥话回头说,忙着呢!”
她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萧辰野没吭声,只默默的坐下,帮忙烧火。
章寄礼将感谢压在心里,正打算搜查一下这间民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就听见萧辰光倒抽一口凉气。
他扭头,不敢置信的,“辰野,你现在打起来人,这么凶残了?”
经常行军打仗的人,内伤屁都不懂,但关于外伤,他绝对有发言权。
久病成医不是一句玩笑话。
萧辰光只上手一摸就知道,细羊的小腿断成了三截。
胳膊以一种非正常的角度扭曲,上头还有一个血洞,扎着一把匕首,正潺潺的往外冒着血。
整个人,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热水已经开了,温然将面鱼子倒了进去,伸出大马勺搅和了一下,确定没粘锅,这才直起腰肢。
风轻云淡的,“我干的。”
萧辰野瞄了一眼温然,没敢吭声。
萧辰光有些茫然,“啊?”
“我说,”温然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人,我揍的,没啥经验,下手没个轻重,不好意思。
不过,只要你们救治及时,应该不会死。”
萧辰光咽了一下口水,讪讪的,“你动的手?”
“嗯呢。”
温然解释了一句,“我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本来是想卸个胳膊腿儿,但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就只能硬来了。”
章寄礼很是淡定,“回头我可以教你几招。”
温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直接顺杆爬,“好呀,多谢你。”
技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
多学点,总没错。
锅开了,温然将打碎的鸡蛋倒了进去。
兵哥们已经将细羊弄到医院去救治了,王曼被押到一旁,开始指认,交代。
被解救的妇孺从头到尾都没睁开眼睛,各自找了零零碎碎的布头,将眼睛蒙住了,捧着碗,喝着面鱼鸡蛋汤,眼泪各个都掉的很凶。
蒙眼睛的布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一叠声道着谢。
只是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再加上心情激动,几乎都是扯着嗓子嚎,嘎嘎叫了一片,跟鸭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