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在回来途中,给她检查腹中孩子血脉的那一位老太太。
狰狞的伤口露在人前,大片大片的血肉撕裂,刺鼻的血腥味儿冲得人头晕目眩。
巫医没多说什么,在旁指挥着众人忙前忙后,这时候能留在这里的,都是阿日斯兰最亲近的人,下手都是轻之又轻。
可就算是这样,阿日斯兰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受过无数重伤的铁血硬汉,还是痛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落,将枕头都濡湿了一片。
等到处理好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
林淳欢累得虚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自己衣袖上染上的血渍,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只看着床上的男人发愣。
“赛音赞,今天辛苦你了,让乌勒吉伺候你歇着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巫医走的时候说了,只要阿日斯兰今天晚上不发高热就没事儿,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这种事交给下人,才希雅勒不放心,决定自己受着。
但林淳欢却摇了摇头,“阿娘去歇着才是,这本就是我的住处,我也没地方去。”
“少主既然到了我这儿,说不定希望我陪着。”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巴雅尔白眼翻着,嘴上也半点不闲着,“你是个什么东西,三哥不过是找个离得近的院子,一个贱奴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呢。”
“巴雅尔。”才希雅勒冲一开始替林淳欢分辨了一句之外,之后一直都没再说话,因为她心里知道,巴雅尔是她得罪不起的。
可现在,才希雅勒却冷了脸。
刚才在给阿日斯兰从血肉中挑出倒刺,重新上药包扎时,林淳欢几乎不经人手,生怕旁人做得不仔细,每一步都巴不得亲自来,所以才会将自己累成那样。
相比起来。
巴雅尔一开始也想要上前来帮忙,可在看到那伤后,直接开始干呕。
这本也没什么,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有些人就是见不得那些血腥的,可巴雅尔千不该万不该,目露嫌弃的说了一句,真恶心。
阿日斯兰是才希雅勒对未来的期许,做母亲的,哪里容得旁人说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