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柴原本还不敢伸手。

像他这样的身份，哪里敢去碰太子的手，直到林淳欢开口，才磕着头，自己撑着地面站起身。

太子也不在意，重新站直，让阿柴退下。

盯着屏风后的那道身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喉头如同被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一般，又疼又涨。

今天的治疗，其实已经结束了，林淳欢看着已经微微发亮的天色有些着急，“太子爷，感觉如何？”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催眠吗？能够让人回到……”

“太子爷，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林淳欢直截了当戳破了太子的臆想，“这世间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让人回到过去，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治疗的手段。”

“或者换句话说，我能将你催眠，但却并不确定你绘看到什么经历什么，只是有一点能确定，发生过的事情不会被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人心。”

林淳欢语气淡然，甚至称得上冷漠。

不是她非要揭穿这个无情的真相。

只是若是让太子产生了误会，很有可能会沉迷在这样的虚假中，这不是她想要达成的目的，对于太子来说，也并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

“原来，是这样。”太子的语气再次变得低沉，即便他们无法看到对方，隔着一扇屏风，林淳欢也能感受那头的失望与撕裂，“一切都是假的。”

林淳欢抿紧了唇，“虽然都是假的，但是太子，你也该明白，过去的事情，其实已经过去了。”

“林淳，我想看看你。”

林淳欢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快提出这个要求。

她的预想中，起码得在两三次之后，不过这对于她来说算是件好事，只沉默了一瞬，便挪动步子，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却也只是走出来而已，并没有再上前一步。

果然，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太子还是耳鸣眼花，需要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但这样的情况，已经比起一开始，好了许多。

回到渟水阁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林淳欢倒头就睡。

催眠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其实并不算太简单，极其耗费心神，只是这件事……必须要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