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皇上真的要受朝臣胁迫,过继宗室子吗?”
“绝不可能!”
闻云骁没有半分犹豫,应得斩钉截铁。
可太后也不退让,“那你该如何?冒死进谏的都是国家栋梁,朝廷肱骨,都是为了江山稳固,难不成我儿要眼睁睁看着君臣离心,看着我闻氏江山分崩离析?”
气氛一瞬凝结。
闻云骁也身体僵硬,说不出话来。
君臣离心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是皇帝,又岂会不明白。
太后也不忍心为难自己唯一的儿子,可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不下去,她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后宫的老人不行,未必新人也不行,再试一试,谁能料定哪一天会不会峰回路转,苦尽甘来。”
“皇上,最后一次,就算真的不行,哀家便是死了也能无憾!”
太后将话说得这样严重,闻云骁眼底慌乱,连忙安抚,“母后莫要胡思乱想,朕……应下便是!”
慈宁宫的彻夜长谈,与林淳欢这样底层的暖脚婢没什么关系。
她耐着性子,在姜嬷嬷处狠学了几日规矩。
即便被搓磨得不成样,也没有半句怨言,倒是因此得了姜嬷嬷几分好脸色,允了她开始当值。
可在龙床上等了两日,皇帝却根本没有回过寝宫。
这样下去不行。
她的时间不算充裕,林淳欢隐隐有些急躁。
她得想个法子才成。
又一个人在寝宫中,从天黑待到天亮,林淳欢顶着俩黑眼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穿好衣裳回了自己的住处。
还没进门,便看到同住的杏儿肿着半边脸,坐在屋里抽泣。
“这是怎么了?”林淳欢愣了一下,连忙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上前,这还是她费了不少银子,从宫外带进来的东西,“你昨日不是在范贵人处守夜吗?怎么会挨打?”
都是这后宫中的宫女,可旁人却瞧不上林淳欢这个暖脚婢,杏儿是与她一同入宫的民女,岭南来,是个温吞的女子。
分住处时,也只有杏儿不嫌她,愿意与她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