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蝠终于知道怕了,他白着脸,牙关打颤:“他、他们是你的未婚夫?这不可能吧,哪、哪有这么巧啊。”
徐山山一头乌发如瀑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起,双眸似渊谷,深不可透底。
她的目光落在了青眼蝠的身上,当她微微浅笑时,如春风拂面,可他却恐惧得心脏都发痛了。
“你是南洋草扎的传人吧,你的手艺离你师祖可差远了。”
“当年,他可是强撑着全身气血拼尽,才从我的纸人手上侥幸清醒了一瞬。”她手沾酒水,修长而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气息如同一股清泉,流滴在了一张纸人的额头,口中轻念:什甚忽论,神堃……
青眼蝠脸一下就白了:“你、你想做什么?”
他声音一下尖利起来,然后连连后退,急切地想要逃跑。
可如今四周围全是流淌包围的黑红的河流,那“河”不似河,诡谲古怪得吓人,而唯一能通过的“桥”亦看起来陡峭崎岖,随时可能会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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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头那一道清澈而柔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声音依旧没有放过他。
“何须精血与毛发,借一滴津液便可成。”
纸人从她手中倏地飞出稳帖地贴在了他身上,他猛地一震,然后眼睛瞪得跟快要突出来似的,布满了惊惧的红血丝。
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地开始抖动,不是大幅度,而是像细密的触电一般淌过,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麻木、无知无觉地站在了那里。
“我未婚夫的草人呢?”
青眼蝠闻言,先是将怀中写有名字的草人掏出,然后看向黄袍老道、青衣法师他们三人。
“拿来,我的草人。”
那眼神充满狠戾与威胁,就好似他们三人若不将东西交出来,他就会跟他们拼命。
黄袍老道他们喉头一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山山,权衡利弊之下果断地将草人拿了出来归还。
这四个草人分别代表着卫苍灏、棠嘉善、古月伽容与池江东,青眼蝠手上掐了一个诀,果断地将四个草人给烧了,当蓝色的火焰将草人彻底吞噬了,一直受控的四人终于猛地大口喘息一声,恢复了自身行动。
但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也没有说话,而是如同站桩一样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还有脸上那糅杂着愤怒、羞耻、尴尬、丢死个人七彩纷呈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