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振振有词、除魔卫道的正义口吻,徐山山却忽地笑了。
她一挥袖衣,双手背于身后,仰直而起,那一瞬间她身上有一种锐不可挡的光芒,仿佛可以将一切的虚妄与伪装都无情割裂开来,那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所有人。
“这世上,无神、无鬼、无仙、无魔,唯有凌驾一切的力量来判断正邪对错,你们强,那我便是你们眼中的妖邪,若我更强,那你们就该乖乖地俯首称臣,一切规则将由我来定义。”
七人既惊又怒:“你做梦!”
乾老头以红笔点燃了纸扎人的怒,蓝笔点燃了纸扎人的哀,绿笔是背叛,黑笔是恐惧,白笔是……
“袅袅,好袅袅,快来救我,救救你的母亲……”
纸扎人一下就变回了黎家大夫人,她好像受了伤,痛苦地趴在地上,朝着黎袅袅伸出手来。
“母亲?”
黎袅袅眼睛一下睁大,在“大夫人”苦苦祈求之下,清明的眼神逐渐焕散迷惑,竟慢慢地朝着它走去。
“言儿,爹好痛啊,这是什么地方啊,爹每日都被火烧刀割,惨得紧啊,你快来救救爹啊。”
封言的爹英年病逝,“他”此时浑身是血,手脚被镣铐锁着,放在火堆上烧着,还有人拿刀砍“他”,他向封言哭喊着求救。
封言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爹了,他爹死的时候他才十岁,正在最仰慕渴望爹娘承欢膝下的时候。
眼见他“爹”如今如此凄惨,眼眶一下就红了,急忙想冲上去救他。
其他人也是,乾老头用七情笔在纸扎人身上注入哀思,幻化为他们所思念、所喜欢、所亏欠之人,引诱着他们主动靠近,供奉出一身血肉,铸就他们的“亲人”重获新生。
眼见除了徐山山与六魄憨傻的樊白以外,其余人都朝着纸扎人靠近,乾老头眼中志得意满道:“你有本事看破虚妄,但他们这些凡眼肉胎呢?”
等纸扎人吞噬掉了这些人之后,必定实力大涨,届时她徐山山即便能使出阳火符,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不如乾老头所料,当他们受“迷惑”靠近纸扎人时,纸扎人正要听从乾老头的命令动手时,这些人却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枚黄符。
那黄符正是徐山山之前所用的阳火符,他们目标准确地朝着纸扎人身上扔了过去。
那黄符一感触到阴气,便“轰”一下燃烧了起来,它们疯狂飘动簇动,阳火风力无法扑灭,阴寒之气无法抵挡,它们顿时发出一种人类无法合成的尖利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