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头磕在地上的响动,陈韶无动于衷地再一次问道:“那位赵氏族人是你什么人?”
“是下官的堂侄,”能查到赵二,便知她已经知道真相,自知隐瞒不了,赵鳞伏在地上,干哭着辩解道,“下官原也不想庇护他,可下官的堂叔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又是那贱妇勾引在前,堂叔求到下官跟前,堂侄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官实在推诿不过,这才犯下大错,求公子开恩呀。”
陈韶目光冷下来:“推诿不过的意思,是你也知道用钱买他人性命来为你的堂侄顶罪是犯大错,是吗?”
赵鳞慌张地扇了自己两嘴巴:“下官已经知错,求公子开恩。”
陈韶讥讽地笑上两声,“已经知错就可以开恩,你堂叔求到你跟前时,你为何还要给他出主意,让他拿钱买命为你的堂侄顶罪?”
“下官真的知道错了,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赵鳞害怕地哭道,“求公子看在下官这几个月做事还算勤奋的份上,饶下官一回。”
“做事勤奋?”陈韶笑了,“你倒说说,你这几个月都做了哪些事,怎么个勤奋法。”
赵鳞连忙说道:“下官为查那些少年、少女的身份,时常早出晚归,废寝忘食。公子若是不信,可将下官家中的下人叫来过问。”
陈韶嘲弄:“这就叫勤奋的话,那我来洪源郡短短几个月便连破几桩大案,还接连铲除几家毒瘤算什么?还有如今依旧在外起早贪黑忙碌的那些学子又算什么?”
“公子……”
陈韶冷声打断他的话,“明知道是在犯错,依旧选择一错到底,还敢来求我开恩与宽恕,谁给你的胆子?”
“公子,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公子……”
“行了。”陈韶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你任这司仓参军也不是一日两日,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道理。说吧,当初负责承办这桩案子的人是谁,对方是否知道案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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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的话里已无转圜余地,赵鳞破釜沉舟地交代道:“是丁大人,我有跟他说过这件事,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陈韶叫傅九:“去把丁立生给我请过来!”
傅九放下手中的笔,飞一般的去后,陈韶看一眼还在排队的百姓,转身去了二堂。
赵鳞踉踉跄跄地跟在她的身后。
丁立生出门核实昨日状告文家、朱家、顾家之流的事件去了,不在府中。等傅九找到他,并将他带回来时,羽林卫也带着雷老三、赵二及赵二那位与人通奸的堂兄回来了。
丁立生回太守府的路上,心里就一直在打鼓,进到二堂,看到失魂落魄的赵鳞,又看到随后进来的赵二及赵观文时,瞬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已经知道陈韶叫他回来,是为什么事了。
他千般小心,万般殷勤,为求自保甚至不惜将亲兄弟、亲侄儿送上断头台,还献上丁家大半的家业,才好不容易换来的信任,就这么被他们这样毁了,丁立生满目怨恨地看向赵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