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韶看向手旁丰隆商行的账册,还有账册上放着的从回春堂带回来的木盒,缓一缓后,继续说道,“回春堂、食味斋、昌顺鞋铺及文家庄子的账册先放到一边,你先查丰隆商行的账册。查的过程中,你注意一下从昌明城、拓俞城、昆仑镇及步头城等与他国交界的城池往来。”
全书玉去书桌前,将她提及的地点提笔记了下来。
陈韶看两眼,接着交代,“目前事多,人手不够,你需要多担待一些,虽是如此,身体吃不消的时候也不要硬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朝一夕。”
全书玉莞尔道:“公子放心,蝉衣姑……蝉衣盯着我呢。”
“还有,”说出这两个字,陈韶自个都忍不住笑了。笑过后,还是吩咐蝉衣道,“把我们来洪源郡后收到的所有银两及目前为止的全部开支都交接给她,以后财政收支都由她来负责。”
“交给她倒是没有问题,我也乐得轻松,”蝉衣说道,“只是她身子还没有痊愈,公子让她不要硬熬,以我近来与她相处的结果来看,她必不会听。丰隆商行的账册都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了,后面还有罗正新、文家及卢家的账册要整理,她便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忙不过来。叫我说,公子既然要找帮手,何不现在就找了?”
全书玉嗔道:“我哪就那么娇弱了?”
话是这样说,却丝毫不耽误她麻利地将丰隆商行的账册搬到书桌旁,着手整理起来。
蝉衣朝陈韶使了个眼色:看吧。
“那就找吧。”陈韶看一眼她单薄的身子,顺势道,“前几日跟着去文家庄子的有六十个学子,今日安排了三十个,那就把剩下的三十个叫过来吧。”
全书玉一听三十人,赶紧阻止:“用不上那么多人,三五个也就够了。”
蝉衣叹气道:“我的好姐姐,是用不上那么多人,但总得挑一挑吧。”
全书玉脱口道:“太学的学子还需要挑?”
转瞬想到那几个园子里好些人都是被太学的学子送进去的,又改口道:“是要好好挑一挑。”
“这就对了。”蝉衣大言不惭道,“别说只是洪源郡的太学,就是国子监里的学子想要跟着公子做事,那也得挑一挑。”
“行了,别吹了。”陈韶催促道,“赶紧让傅九请人去吧,顺便将医学博士及医学生一并请来。”
虽然不知道明日会有多少百姓前来看病问诊,但还是要尽量做好准备。
蝉衣去让傅九请人时,陈韶又接着说道:“银子归你掌管后,开支也会从你手里出,尤其是厨房的开支。你回头跟厨房的人说一声,小厨房的用肉用菜,让他们一定要去村里找老百姓采买。”
全书玉点头应好。
陈韶原想让惠民药铺的账册也归她管,看一眼她跟前丰隆商行的账册,又想到既接纳了她,以后必定要跟着他们走南闯北,惠民药铺的账册迟早要另外找人,不如现在就不让她沾手,省去交接这一道麻烦为好。如此想着,便揭过话头,转而问道:“跟你一起住的那四位姑娘,近来如何了?”
全书玉也想找个机会跟她说一说她们,见她主动问起,便道:“身子倒是好得都差不多了,只是她们几个都是被自家兄弟出卖给的罗正新,如今虽然得救,也不情愿再回家中去。”
这种被兄弟出卖,家中爹娘必然是知情人。生在这个时代,身子不再清白,回去之后也无活路。陈韶凝思片刻,向她说道:“你问一问她们是否愿意去药铺帮忙,如果不愿意去,等过段时日雷大人、胡大人他们把罗正新、伍冬等人的家业清理出来,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铺子供她们挑选。”
全书玉还没有应声,交代完傅九回来的蝉衣便站在门口说道:“公子,雷大人来了。”
这还真是说不得,才说他,他就来了。全书玉起身要回避,陈韶制止后,朝蝉衣道:“请他进来。”
雷德厚顶着炽烈的阳光进来,看到一旁翻看账册的全书玉,微微怔了一瞬,才收回目光说道:“公子,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补偿已经全部发完了。”
陈韶问道:“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有一两个不满自个拿到的与别人不同,想要闹事,说上一句不满意可以不要后,也就老实了。”雷德厚边说边将补偿的明细递过来。
陈韶接手翻看两眼,便搁到一边,问蝉衣道:“那挖骨的二十一个人,工钱给了吗?”
蝉衣答道:“已经给了。”
“给了就好。”陈韶又看回雷德厚,“万和药铺和康乐药铺是周家和胡家的产业?”
这是早就说过了的,雷德厚老实点头道:“是。”
“官方药铺初入选名单已经出来了,也已经通知下去了,”陈韶问,“周家没有找你?”
“找过了。”雷德厚不敢隐瞒,将中午周家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陈韶听完,说道:“晚些时候你去告诉他们,让康乐堂好好准备,如果明日到惠民药铺看病的百姓过多,康乐堂的其他大夫及抓药的伙计都得过去帮忙。另外再告诉他们,惠民药铺就是官方药铺的名字,让他们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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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厚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