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鳞看一眼已经走远的丁立生的背影,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在他要去安排之时,陈韶又叫住他,扔给他一个巴掌大的瓷瓶,“预防瘟疫的,给抬尸体的衙役一人一颗,嘱咐他们一定要吃了。”
赵鳞拿着瓷瓶应了声是。
衙役们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赵鳞将人都叫到一处,先说了陈韶给药丸的用意,接着才倒出药丸一颗一颗发了下去。吃过药丸,一众衙役又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尸体一具一具搬上板车,又一车一车往城郊的冰窖运去,陈韶特意坐着马车,尾随在他们身后。他们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威胁她,她的确没有能力将他们立即连根拔起,但提前收点利息总是可以做到的。
尸体全部运到冰窖后,陈韶再次吩咐赵鳞:“今晚先这样将就着摆一夜,明日你去给每人订一口棺材,将他们都装殓了。”
赵鳞低眉顺眼地称是。
冰窖一重重锁好后,陈韶将钥匙收上来,又都交给了赵鳞:“看好里面的尸体,任何一具尸体出了问题,我都唯你是问!”
赵鳞脸色一变再变后,才恭顺地再次称是。
回到太守府,陈韶又去东厢房看了一回受伤的女子。
受伤的女子还在昏迷中,蝉衣在给她擦身子。脸已经擦干净了,是个非常俊秀的姑娘,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
“刚才醒过一回,警惕心非常重。”蝉衣将脏水端出去交给门口的羽林卫,又端进来另一盆干净的水,边擦边说道,“我好言安慰了几句,又给她吃了两颗安神的药丸,这才又昏睡过去。”
女子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几乎拧两回帕子就要换一盆水。
陈韶帮着端了两回水,在蝉衣要为她解开衣裳擦拭之时,便离开了。虽然她也是女子,但落于人前的却是男儿身份,该避嫌还是要避嫌,免得落人口实。
傅九和李天流还没有回来。
陈韶细思片刻,唤来一个羽林卫去将他们叫了回来。
傅九一回乘风院,便嚷开了:“那个园子每一丛花下面都有白骨,我们已经挖出来二十堆了。我数了一下,还有最少四五十丛花没有挖。”
说着,看到东厢房有灯,本能地就拐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