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蝉衣念史兴自己交代的行踪时,陈韶提着茶壶,挨个给他们添着茶。
一圈茶添下来,蝉衣也恰好念完。
放下茶壶,陈韶稍稍等一等后,朝着众人深深一揖,“史兴做了很多的善事,也杀了很多的人,但不能因为他做了善事,就罔顾他杀人的事实。所以各位大爷、大娘要为他联名请命的事,恕我不能答应。”
“哎,想不到真是他杀的人。”
“是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人呢?”
“他杀人,”陈韶平静道,“罪在官府的腐败与无能。”
满堂百姓都惊诧地看着她。
孙棋等人亦如此。
陈韶面色坦然,高汉、罗正新被捕,太学那些通过贿赂他们才得以入学的学子随后都会被清理;张伯山被捕,还不知道要牵扯出多少人。无论哪一个的动静都瞒不住人,与其遮遮掩掩让人胡乱猜测,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不足。
不破不立。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大爷、大娘们走这一趟也不容易,”陈韶真诚道,“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说的,干脆趁这机会一次性问了、说了,大爷、大娘意下如何?”
没人问,也没人说。
陈韶微微一笑,蹲到跟前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跟前,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地问道:“小妹妹想不想读书呀?”
小女孩看一眼身旁的爷爷奶奶后,扬着天真的小脸问道:“读书做什么?”
陈韶不答反问道:“小妹妹长大想做什么呢?”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目光落到蝉衣头上戴着的绢花上,眼睛一亮,立刻想起来太守府的路上,看到街边地摊上摆着的那一朵朵漂亮绢花。奶奶说,一朵绢花要五文钱,那地摊上有好多五文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