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化缘有多难,还说沿路驿站的驿丞都嫌弃他们浑身泥泞,只让他们住柴房。

又絮叨他们这些衙役出这一趟远差,有多不容易。

不仅出发前那些流放犯亲戚们塞给他们的好处费,全都被流民们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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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好不容易攒的二两私房银子,都被收刮了一个干净。

又担忧着过了陇山往边城的路上,他们会不会被饿死......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是最惨的,被逼到绝路上的关军们。

看着几十个倒霉官差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同情。

嘴上,丝毫不留情:

“滚,滚,滚,赶紧滚吧,谁耐烦听你们这些破差事!”

同情归同情。

要想让他们破财是不可能的!

他们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才干了一次劫道的买卖。

那些西域商人留下的商品还有骆驼,他们上千个人一分。

人均,是真不富裕!

就想等到那些西域商人再回来,把他们剩下另一半抢了,然后整个卫所就带着这些钱财跑路。

谁知,他们等的大鱼迟迟不回来。

撞上来一群臭鱼烂虾!

臭鱼烂虾们抬着地上饿晕过去的婆子,跌跌撞撞进了关。

过了葫芦口。

众人就看见了,山道上挖出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百十来个坑。

在左文康的劝说下,官差们两日前就在驿站里低价处理了几辆骡车和那一匹枣红马。

此情此景,他们再次敬佩起秀才公来。

这坑给挖得,不管是骡子还是马,腿都得往里掉。

一旦腿折了,骡子和马也就只能杀了吃肉。

吃肉与低价售卖一比。

后者,显然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官差们眼神又隐晦的看了看,妇人们背上的小孩子们。

谁能相信,那些脏兮兮的孩子裤裆的暗袋里,还帮他们藏着私房银票和公款呢?

这个左秀才,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今日的装惨环节,都是他在的指导下完成的。

为了让这种惨状更逼真。

他们是真的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一个个饿得有气无力,肚子一路走、一路打鸣。

更绝的是。

他还让流放队伍的妇人们,把外衫都丢在驿站的泔水桶里泡了一刻钟。

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拿锅底灰和泥抹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