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康没说出口的是。

所有“捞偏门”中,油水最多的差事,就是押送流放犯人。

在皇权的统治下,从衙役手里劫囚犯这种事,两百多年都没遇到过几次。

现在的人都连宗连族的,九成九的都是顺民。

官差们出这种远差,顶多就是吃一点路途遥远,风餐露宿的苦。

但是走上一趟的所得的钱财,能抵得上他们如今五年全部收入的总和。

说不定还远不止。

就拿他们这些流放犯的身份来说。

基本就没一个是真正的穷苦百姓。

为了让他们在路上日子好过一些,亲朋好友们可没有少打点这些官差们。

从大名府到边城,这一路上少不得会求到他们时候。

不拿银子敲门谁会理你?

还有就是,州府衙门会根据流放犯的人数给他们拨款。

朝廷一般规定,犯人每人每天有八两米/面的粮食份额。

规定是规定。

但谁又会真给囚犯吃那么饱?

他们现在是还没出大名府的地界儿。

加上之前打点的银子还是热乎的。

现在给他们的待遇,就是每人每天能吃上两顿二两量的热汤面。

以上这些认知,是左文康通过原身的记忆和上辈子的经历总结出来的。

他推测的完全没有错。

鹿县的县令调拨的三百两银子,只有赵知府拨的三分之二。

三百两公款。

哪怕一天就给囚犯们吃二两米。

挤出来的钱,分到74人身上才多少?

本来,还指望着从左家人手里大赚一笔。

现在可恶的盗门,又把他们的财路堵死了。

没钱途的差事,谁还能高兴得起来?

公差们不高兴。

丢了棺材本(养老钱)的老年人们更是如丧考妣。

唉声叹气,哭哭啼啼了大半夜,才算是熬到了天亮。

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告知马上要赶路的肥仔。

乖巧的穿上衣裳,出门四处张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