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升平的态度十分坚决,“朝廷给的抚恤金价格远低于市价,若还不许我们自行想些法子,这不明摆着抢么?”
阿笙听着这话,缓缓道:“可他如今就是要抢你了,又能怎么样?”
窦升平被她这话噎得接不了话,索性直言。
“渚家的生意我们谈了许久,今日便该定下了,我们总不能食言而肥,这粮行的生意不做了,还有别的生意要与人打交道不是?”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让阿笙不由叹了口气。
跟着窦盛康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窦升平却连此事背后真正的门道也看不清。
“大舅舅,你为何找上渚家?”
阿笙这一问过于浅显了。
“自然是因为陈国渚家最有实力,能吞下这大批粮食。”
阿笙闻此,又问:
“咱们窦氏与渚氏多年来被人对比,两家实力相当,他为何需要你手中的粮食?”
窦升平听她这一问,理所应当道:“粮食对于粮行而言便是商品,如今我们着急出手,量大且价优,他们自然想要。”
这话阿笙赞同,她又问:“这么一大批粮食,渚氏如何带回陈国?”
窦升平眉头微蹙,这是什么问题,“自然是走陆运……”
此话一出,他便知晓阿笙所问为何了。
如今央国与陈国在北境摩擦不断,而军队出征,粮草对于他们而言便如宝藏,如此大量的粮食经过北境怕是根本无法平安抵达陈国,渚氏此时来买粮,绝非只是为了图个物美价廉。
阿笙见窦升平省起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方才继续道:
“若是渚氏根本就没想过将这批粮食带回陈国,而是直接拿去援助边境的陈国军队,这便不是钱的事了,说严重些便是通敌叛国,大舅舅可经得起朝廷的盘问?”
其实阿笙会省起此事,还是因为窦知进将粮食卖给北胡之事提的醒。
北胡族一直游走在两国边境,一向是哪里有好处便往哪里,因而没理由只骚扰央国的军队。
而与央国一样,这场战事应当也让陈国投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