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正是暴怒之时,气如何能消,但孙权连忙向孙策摇头,示意他不可再继续了。
孙策只好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先压下,今日家宴,不可为了徐夫人一人而坏了众人的兴致。
但徐夫人却不依不饶,看着孙权面露讥讽,“倒是每次都劳烦二弟做这个老好人,明面上是劝和,实则却是离间,最后什么名声好处都是二弟的了。
若我能有二弟这般心机城府,也不至于在府中便是连一个妾室都比我这个正室还有体面。”
什么意思,你们夫妻当着众人的面争执,便是连一句劝和的话都说不得了?
当着众人的面被这般恶意揣测诬陷,还安上了这般恶毒的罪名,孙权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也是有几分尴尬的。
乔玮默默将孙权往后拉了一步,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孙策夫妻的事情,孙权掺和进去,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反显得自己也多了几份清澈的愚蠢之相。
“也不必有什么心机城府,便是有他一半的识大局,今日你也说不出这样愚蠢无知的话来。”孙策向来是维护自家兄弟的,听见徐夫人这般恶言离间自家兄弟之情,更是怒不可遏。
“识大体?”徐夫人呵呵冷笑起来,“你们孙家要的识大体就是让一个庶子之妻来执掌中馈,逾越于宗妇之上?”
好的,非常平等地想创死每一个人。
乔玮见徐夫人又到处乱点战火,非常干脆利落地起身,“妾资质愚笨,出身微寒,见识也浅薄,的确难当重任。阿母抬举妾暂理家中事务,如今嫂嫂身子见好,也合该将管家之责归还。”
说得谁好像很稀罕给你算的那些破账擦屁股一样,支出收入报销名目含糊多变,包含的人情世故又多又繁杂。
光是府中下人的月例,各房也总有自己的例子说法。乔玮每到算账的时候就又疼,杂乱无章。
她感觉吴老夫人让她来管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看重不看重,分明是想看看乔玮是不是一柄合用的利刃,自己抹不开面得罪人,便想让乔玮去肃整得罪人。
若是办好了,说起来也是吴老夫人的功劳,若是办得不好,吴老夫人也只会将乔玮推出去,承受各房长辈们的刁难和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