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闻言也有些讪讪,“李大人说,并非是侍妾,是贵妾。”
侍妾身份低微,世家豪门之中也常有互相转送侍妾的潜规则,于他们而言,侍妾更像是一个物件儿,若是不合心意了,或者被好友看上了,便可转手送人,顺便还能卖个人情。
贵妾略有不同,一般能当贵妾的女子,大多也都能有几分家世,若能为主家生下子嗣,在族谱上是能落下姓氏的。
因此贵妾是不能随意打发,那也算是主家的体面。
但对于乔玮来说,无论是侍妾还是贵妾,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乔玮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对李术的不满,“那太守李大人倒是有意思,皖城多少人家的家长里短没空论,反盯上咱们乔家,专挑一家的事儿管?”
“李大人也是好心。”乔母连忙替李术解释道,“你骤然高嫁,小乔的婚事反是烫手。若是高嫁,也恐高攀不上,可若选中等人家,又恐折损了你的颜面。”
“小乔与未来夫婿能平安度日、相互扶持,比什么颜面都要紧。”乔玮郑重道。
乔母知道乔玮所言也有道理,可是若放弃周家这门姻缘,乔母也有几分不甘心。
这些时日,来给乔瑢提亲的媒妁不在少数,但也只有周瑜是真正能入乔父乔母眼的。虽说贵妾并不是平头正妻,但乔瑞和李术都言说周瑜的正妻身子羸弱,并不能执掌中馈。
若是乔瑢嫁过去了,内里也和正妻无异了。
屋内的气氛略有些冷了下来,乔玮见乔母不再说话,心里也在反省,是否是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些,正想着是不是该给乔母道个歉,门外响起了徐幺娘的声音。
“老细君、细君,袁小妇送女公子回来了。”
乔瑢略懂医术,袁琅琅便常来请教一些养生之事,一来二去,二人倒是很谈得来,乔瑢也时常去袁琅琅那里做客。
袁琅琅低身行礼,看见乔母也十分客气地行礼,“不成想,妾身来得并不是时候,想来夫人正和老夫人说体己话,倒是被妾身给搅扰了。”
乔母并不认识袁琅琅,心下不由得有些提防,语气淡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闲话家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