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求助都没有求助的诚心,还反过来教郝大夫开药,呵,到时候治死了算谁的错?
她才不惯着这些难民!
郝大夫从药箱掏出开药方的纸笔,用药箱垫着书写免责书。
这纸是钟远航药店打包中药的黄皮纸袋裁开的纸,笔是自制的炭笔。
书写了两份,递给男人签名按手印。
男人没接过来,满脸愤怒地扭头走人。
蔡澜敏嘁了一声,大声说话:“没见过替人讳疾忌医的,今日当真长见识咯!郝大夫,你说说是性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啊?”
身为大夫,他肯定回答性命啦。
男人觉得她在羞辱自己,当即就要转头骂人,背上的妻子却吱声了。
“夫君……我的病……没什么……好隐瞒……说吧……”
男人有不可屈挠的尊严,愣是不肯说。
腿边的小男孩饿得直直倒了下去。
“小佐!”
男人这下知道怕了,妻子病倒,儿子也倒下,老天要绝他后啊!
蔡澜敏看男人丢下背上的妻子抱起儿子坐在地上痛哭,脑壳一阵疼。
“郝大夫,你去看看那孩子。”
郝大夫点头上前蹲下,伸手把脉。
男人甩着鼻涕眼泪吼道:“你想干什么?!”
郝大夫冷嗤道:“我能干啥吖?我一个大夫只懂治病救人,又不会吃了你儿子,你怕什么?”
男人又恨又伤心,不想儿子死掉,稍微将儿子往前递了递。
郝大夫把了脉,确认孩子只是饿晕了,没其他大病,才道:“你儿子必须喂点盐水,醒过来也得吃点流食,不然大罗神仙都难救咯。”
男人把闻清风给的水囊从怀里摸出来,喂了一小口给儿子。
郝大夫摇头打击他:“只喂这点水不管用的,你儿子饿太久了。”
男人像丝线木偶一样,别人说一句,他才喂一口。
妻子看不下去,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把水囊夺了。
男人手上一空瞬间回神,“夫人……”
妻子没理他,努力地给儿子喂水,可惜她力气不够,喂了一会就拿不稳水囊了,水洒开来,儿子的衣领和丈夫的裤子都湿了。
儿子饿,她何尝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