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不好借的。
晚上,时万喜就跟邬雅云说了这事儿。
“借钱?”邬雅云一听这话,情绪倒是平静:“其实我私心里觉得借不借的,没啥,只是……”
“万喜,那天你和我一块儿进城的,闺女这钱,是怎么一分一毛挣来的,你是看在眼里的,这是她熬命的钱啊……
我原是私心想着,这钱我收着,将来她结婚,添补添补给她做嫁妆呢。
现在我要是转手就给了二房,我这个当妈的,我亏心啊。”
“谁说不是呢?”
时万喜也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可是,你瞧,妈和我闹了这么久,现在主动和我开口,求我这么个事儿,我实在不知道咋拒绝。”
“我知道。”邬雅云上前扶着时万喜这个肩膀。
“但是这钱,总得看给谁吧。
要是给妈自个儿用了,我二话不说,就算是关关孝敬她奶的,这是应该的。
但是她给时姗姗啊……
妈口口声声说,时姗姗心里记挂着你这个大伯,但我看不是,你想想,要真记挂你,你和妈这段时间闹这么僵,她为啥不在中间撮合?
老太太最是听她的话了,她要是说一句,能顶别人十句。
可她偏就是不,现在需要用钱了,就想起你来了。
这丫头……我看呐,也不是个什么知恩图报的。
再说了,她把这钱拿去给周涛。
周涛这个人咱们也不了解,但是听说他上一次做生意可就赔了个血本无归啊,这次……估计也悬。
你闺女点灯熬夜,风里来雨里去挣来的钱,真就这么拿给他打水漂啊?
你舍得吗?”
邬雅云这一番话在情也在理,也坚定了时万喜方才有些摇摆不定的心思。
“对,你说得对,这钱不能借。”时万喜说得十分决断。
“那这……这个炸糕要不要送回去?”时万喜指着桌子上的那盘子炸糕问道。
“干嘛送回去?这是姗姗拿来孝敬你这个大伯的,咱们帮他们那么多,又是帮他们种地,又是给她介绍工作的,一份儿炸糕而已,咱受得起。
你去,去叫豆豆来吃炸糕。”
“好,我现在就去叫豆豆。”
时万喜现在对邬雅云说的话是深信不疑,邬雅云让他去叫豆豆,他就去叫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