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任性歹毒,若他能好好与六王女过日子,皇上看在司千凌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多为难他。
可惜啊,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司家满门流放那日,司千凌主动要求要去送一送。
苏柒若自是亲自陪同,乘坐马车来到城外十里亭处。
司礼燕在牢中待了这么些时日,早已磨得没了往日风姿,此时看上去,就是个略显邋遢的寻常妇人。
看见朝自己走来的长子,她好似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逆着光朝自己走来一般。
“铭儿……”
干裂的嘴唇喃喃出声,却被风吹散了。
待人走进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她的铭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日定有贤王殿下的手笔。
若是贤王想要保她,便是皇上也不会耐她何。
可偏偏,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握住把柄,便再没了翻身之地。
可她却怪不起来任何人,本就是她为了权势对不住司千凌,也对不住他逝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