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从后院儿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郑氏顶着苍白的脸看了苏老太太一眼:“你这是从哪儿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苏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家的屋子,啧啧道:“老牛家好像有了什么赚钱的营生,那房子盖的比咱们家的还好。”
郑氏不屑地撇撇嘴:“就那么一小块地方,能盖成什么样儿。”
他才不相信牛家那一个小院子能盖成多好的样子,他家这大宅子才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苏老太太睨了郑氏一眼:“你懂什么?人家那屋子里可是要盘火炕的,冬日里烧上炕,屋里可就不冷了。”
这个年代会盘炕的人不多,手艺还没有传开,所以盘一张炕的花费要比买张木床贵很多。
郑氏一听也有些羡慕,然后又想到了自己丢的那一百两银票,身上又难受起来。
苏老太太这段时日被郑氏的唉声叹气惹得也不痛快,听见他又叹气,便没忍住骂了两句。
“闭嘴吧你,整日嚎叫个什么劲儿?当初我就说了不让你贪那孩子的银子,三娘都没了,你还苛待她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这可真是遭了报应了。”
郑氏脸上的表情一僵,忽然想到了苏柒若曾经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她似乎是说过要遭什么报应,如果骗她银子便会损失数倍……
难道这是应验了?
越是没读过书的人就越相信这些玄乎的事儿,郑氏吓得往被窝里缩了缩。
苏老太太还在骂着郑氏,可郑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见郑氏不再吭声,苏老太太也觉得无趣,便住了口。
郑氏满脑子都是苏四姐儿哭喊着说她没有投银票也没有乱花以及苏柒若之前的那句话,这么胡思乱想着,竟真的病了。
苏柒若听闻郑氏病倒在床上起不来的消息时,也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唇,既没去探望,脸上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倒是乔念心里欢喜的很,暗暗念叨了一句“活该”。
苏柒若依旧是每日早起读书,用过晚饭后带着乔念去山上捡柴,顺带打些猎物回来。
平日里多是野鸡野兔,运气最好的一次是带回一直野山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