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澈摇摇头:“无碍,御医已经开了药,待会儿吃了就好了。”
“那奴等服侍公子沐浴。”
几人也不敢不当回事儿,公子明显是受了伤,一个人定是无法沐浴更衣的。
“有劳几位哥哥了。”
纪云澈客气了一句,如今他身上有伤,不得不靠着他们。
等他膝盖上的伤好些了,便去太女殿下身边侍候着。
如今这世上能救母亲和纪家的,唯有太女殿下了。
“公子言重了,这是奴的本分。”
太女府内只有太女殿下一个主子,奈何殿下从不喜男子入她内殿侍候,尽管他们四人是最早被君后赏赐给太女殿下的,却也只能在院子里帮忙。
如今能来侍候公子,若是日后公子入了太女府,那他们也便成了公子身边的一等侍儿了。
月例银子翻几番且不说,地位却是要比现在高出一大截儿的。
四人细致得替纪云澈洗了头发又擦了身子,小心得避开他膝上的伤口,倒是让纪云澈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太女府的下人可真是懂规矩。
他身上那么多伤,他们四人却没一个多嘴问的。
想到自己身边换过的那些侍儿,纪云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们只说他难伺候,却不想自己作为下人,却没有下人的规矩,忘了自己的本分。
一个个的都仗着他在府里受宠便仗势欺人,为此给他招惹了多少麻烦,得罪了多少人。
他虽受母亲和父亲偏疼几分,可府里却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
姐姐们都已娶了夫,孩子都有了,他却成了姐姐姐夫们眼里最不懂事的。
纪云澈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如明镜似的,那些个送到他身边的侍儿,全都是收了旁人好处的。
挑拨他与姐姐们的关系,不过就是想对付他的父亲罢了。
后院里的那些腌臜事儿,他不愿意掺和,却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些年来,那么多去相府求亲的人都被他拒了,主要就是他不想活成父亲那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