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让傅文睿心里憋屈的,明明心里已经确认了,但奚铭仗着是金陵奚氏,态度嚣张跋扈,甚至连知府文大人都给他施压,让他赶紧将人放了。
“昨日有胡大人帮忙说情,知府大人让我五日将此案告破,若是没有其他证据,便要我将奚铭放了。”
短短五日,如何能让奚铭开口,找到证据?
文知府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他,想让傅文睿知难而退,赶紧放人。
傅文睿吃了两口菜,实在是没胃口,看向沈东篱,“从文知府到主簿,他们都想让我不要再查下去,将奚铭放了,就因为他是金陵奚氏。”
“东篱,你说是我错了吗?”
沈东篱看着傅文睿疲惫又有些茫然的神色,顿时心疼,“三哥,你没错,大秦自始以来都是盐铁专营,就是周国和北魏也都是一样的,盐铁是一国命脉。”
“这些贩卖私盐的从中牟利,是大秦的蠹虫,不仅是私盐要查,就是官府的盐使司也要查,若非他们以盐引谋利,官盐价格不会如此高,便不会逼迫百姓去购买私盐。”
“其实说起来,私盐和官盐其实都是因为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对上欺瞒皇上,对下压榨百姓。”
如今大秦官员自下到上都是污浊之气,但三哥却能坚守底线,她便钦佩,“三哥还记得当初教过我的一篇文章吗?”
“那可多了,我确是记不清是哪篇。”
傅文睿比沈东篱就大五岁,所以小时候两人是玩的最近的,再加上那时候傅文睿刚启蒙,学了知识便爱炫耀。
但大哥傅文修满腹经纶,自然是都会,二哥却一心只有招猫逗狗,对此嗤之以鼻,于是傅文睿能炫耀的人就只有沈东篱。
每次下学以后,傅文睿就会将自己从夫子那儿学的文章给沈东篱讲,沈东篱就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每次都将傅文睿看的飘飘然。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当初为了看妹妹崇拜的眼神,傅文睿都未必能考上今日的探花。
“前朝周先生所写的《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当初读时不解其中深意,如今可不就是说三哥吗?”
沈东篱这话说完,傅文睿只感觉拨云见雾,眼前一片清明,如今大秦乌烟瘴气,官员或是同流合污,或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