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们的记忆是不是串通的,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是不是能预设未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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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浮现的朦胧记忆,在看见彼此的那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就在昨日才发生一般。
就是一瞬间的事,好像脑海里就重重复复的出现好多画面,曾经有多模糊,现在就有多清晰。
如此的不可思议,又如此的真切,不可质疑。
或许,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谁又能说得准。
尽管在徐啸杰眼前的,是他打心眼里很讨厌的人,但现在徐啸杰也很恍惚,只能呆呆的跟上巫马少爷的脚步。
一路穿过层层叠叠的,又难以发现的护卫,才到达瞑海市的庇护所,它深藏在广袤草地的一处偏僻之地,讲真的,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在这里搭建避难所。
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里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草堆,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了。
不得不承认,巫马少爷这躲猫猫的功力,还真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
瞑海市的天空格外的黑,仿佛永远都没有白昼,从踏上这里的那一刻起,好像黑夜就不断在延长。
若说是错觉,还真的不好说吧!
……
秋季的风拂过草原,将牧场变作一幅画卷,慢慢在混黑的玄空下铺展开来。
牛羊不再遍地,枯黄的草蔓延四野,岛下的黑雾蠢蠢欲动,溢上来些许的恐惧与迷惑。
怪异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将嘈杂的草堆打穿,慢悠悠的钻入人们的耳朵,打个猛烈的寒颤。
“阿嚏!呼……”
徐啸杰抖抖肩膀,揉了揉塞满尘土的鼻子,喝了一口热水,僵硬的脑子才缓过神来。
他抬起眼来,就看见一脸猴样的巫马少爷正贼眉鼠眼的溜着眼睛看他。
混乱的记忆,交叠不清的梦境与现实,再看心里厌恶的那张脸时,却意外的感觉无比的安心。
徐啸杰出奇的,没有开口就骂他,“你,不会正好是叫,巫马聪吧?”
面对徐啸杰颇为善意的问候,巫马少爷也很别扭的说道,“那你,不会也正好叫徐啸杰吧?而他,是叫吴释,不会吧?”
吴释歪坐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好像谁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隐隐的厌恶之意。
于是,吴释很不厚道的,突然笑了出来。
“呵,有趣!”
“哪里有趣?!明明是造孽啊!!干嘛学我说话!”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说了差不多的话,一时间接受不了,都哑口无言的瞪着彼此。
巫马聪的鼠眼慢慢眯起,弯成一道沟,嫌弃的表情都快怼到徐啸杰的脸上了。
巫马聪皱巴着眼角,用尖锐的声调叫道,“真是晦气,怎么可能呢?不科学啊,我居然能梦想成真,这世界真是够了!”
徐啸杰拍了拍桌角,明显很不服气,“这话我说还差不多,落在你手里还不如被怪兽吃掉呢!你比怪兽可怕多了!”
提及现在的状况,巫马聪明显得意了许多,他翘着短短的二郎腿。
叫嚣道,“还用你说?等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实心的!这要真的是一场梦,那也算是验证一下真假了!”
看着巫马聪依旧得意洋洋的样子,徐啸杰却很冷静,仿佛变了一个人。
只是冷笑着说道,“是吗?我看你也只是在为你以前的无能辩解罢了,究竟是谁被揍得满地找牙,还用明说吗?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你觉得我还会怕吗?亡命天涯,还有什么好怕的!”
果不其然,巫马聪变了脸,青紫青紫的,还是一副动不动就爱吃瘪生气的样子。
也许,什么时候他能把自己那没有的面子,和虚假的虚荣心放下,他就能真正的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就不会,一直被在意的人瞧不起了。
巫马聪呲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少得意,现在你们才是瓮中之鳖!谁治谁还不一定呢!”
吴释此时突然挥挥手,阻断了徐啸杰的下话,笑嘻嘻的说,“怎么?巫马少爷又要报私仇?”
巫马聪将眯眯眼落在吴释身上,吐出几句话来,“怕了吧?我如今想要你们两个的命,可是易如反掌的事!就算是梦,是假的,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在什么情况,都是坏事做尽的主!”
话说的不错,巫马聪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眼,毒心肠,反正没少得罪人。
他毒心思背后,偷偷隐藏着脆弱的心房,时不时刺痛着他的血肉之躯。
凡是正常智力的人,都会有平凡的感情,这是人性,也是克服不了的致命弱点。
或许,许多反派角色,都是败在了这里。
讲真的,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做一个受拥戴的,名义上的正派角色。
相信,人生来不会是恶种(暂且排除超雄基因),只会是被逼的。
可能,换个角度看,巫马聪就不是坏人了吧!
吴释看着语气激动的巫马聪,金色的眼眸闪烁几瞬,继而说道,“没错,你是可以将我们碎尸万段,这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但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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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啸杰抱着胳膊,哐哐的吐酸水,嘲讽道,“那可难说,巫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吧!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真实的记忆,就放弃虐杀生命的快感呢?吴哥,你还是太高看巫马少爷了!唉,我们还是洗洗脖子,等着归天吧!”
接着话头,徐啸杰顺势就做了个洗脖子的动作,一套动作配合的不要太默契。
这俩人的狡猾,还真的不是练出来的,就单纯的是狡猾而已。
而巫马聪虽然气愤,但他又不傻,孰轻孰重,现在的他还是能分清的。
试问,杀人一时爽快乐,还是解开心中的困惑快乐,相信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
后者,绝对是居上的。
巫马聪是不太善良,但能混到如今的地步,没点谋算和脑子还是不太可能的。
脑子稍微转转,巫马聪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你们激我是吧?那我还偏不杀你们了!让你们死得太痛快,岂不是便宜了你们两个!”
徐啸杰甩甩头发,灯光随之跳动了几下,“这么说,巫马少爷是要留我们喽?真是荣幸之至啊!”
巫马聪挥挥自己的拳头,恶狠狠的骂道,“你这货能不能闭嘴!听得我头疼!和梦里一个死出样……”
吴释摊摊手,表示无奈和随便。
随着巫马聪的话音一落,避难所的屋顶开始摇摇晃晃的震动起来,几人忙奔出去查看情况。
地面抖动不止,地下不时传来人们的呼救和哀嚎声,而地面上漆黑一片,除了灯光所触及的地区,什么都看不清。
徐啸杰试探性的探出几步,立刻脚下就裂开几道口子,直逼避难所的所在地。
世界摇晃震荡不止,几人脑热之余,还能做出颇为正确的动作来。
没跑开几步,耳朵传来几声凄厉的呼唤声,三人几乎同时刹住了脚。
立刻克制了害怕的本能意识,朝着不断延伸的裂缝跑去,快要接近入口时,从地下窜出几条粗壮的手臂,拦住了徐啸杰的前进脚步。
浑天的尘土飞扬着,将眼前的事物都朦胧了一番,徐啸杰立刻捂住口鼻,眯着眼睛目送吴释和巫马聪冲进尘海。
徐啸杰迅速回过身,眼前渐渐被庞大的身躯遮盖了视线,除了那星星点点的眼光,什么光亮都看不见。
怪兽开始扭动身躯,手臂和长长的脖子乱舞不止,徐啸杰拼命地躲闪跳跃,在尘雾里逃窜属实不易。
没多长时间,徐啸杰就累得双腿发麻,汗珠顺着他的骨线往下坠,落下时不断激起尘土的愤扬起越。
他也感受到,牧场的环境在悄悄改变,眼眸之中的汗珠闪烁后,便变化一幅场景。
猛然间,似乎闪现了一幅江南水乡的画面。
伴随着怪兽的咆哮,徐啸杰胸前的项链吊坠,越来越滚烫,每一次触及肌肤,都在脑海里掠过一个狂妄的念想。
被撞得四散而起的灯光碎片,攀上高耸之云,将牧场照亮些许,怪兽的全貌也得以看到。
徐啸杰好像记得,在书上读到过,“拥有无数头和手臂的怪物,每个头都有着不同的面孔”。
这,是——提丰。
(提丰 - 在希腊神话中,提丰是最可怕的怪兽之一,他是宙斯的敌人,拥有一百个龙头。在一些描述中,提丰试图吞噬太阳,但被宙斯击败并监禁在塔尔塔罗斯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