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漫不经心地把她从衣服里剥出来,道:“一会儿再说。”
尽管她一向拿捏不准池以蓝的心意,可在这一刻,仍然感受到了不寻常。
他敷衍着她,是不想沟通的姿态,面色冷冽得没有一道弧度,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动作却又比往常更失却耐心。
她委屈又害怕地去抓他的手,却被轻易就扣着两手朝上压向床头。
她明白过来,表面上的翻篇是假的,他心里有恼,有气,并没真的放下来,仍是要寻个由头发泄。
可是,他不能用这种方式。
“池以蓝。”
她梗着呼吸,眼圈泛红地望着他,只唤了这一句,他就停下来,没法再继续下去。
因为刚刚在书房办公,他穿得不像平时那样随意,身上着了一套很斯文俊秀的真丝睡衣,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纤细凹陷的锁骨和一小片冷白的胸膛。
比起他的衣冠楚楚,顾平芜的样子就狼狈许多,几乎是在他松开她的同时,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因为刚刚被他攥得手腕生疼,没使上多大力气,可因为他肤色白,仍在下巴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清脆的“啪”一声响起,顾平芜自己也愣了一下,接着就探手去碰,很紧张地问:“疼吗?”
手指被他按着贴在颊边,不让拿走。
他这会儿才露出一闪而逝的笑意,不答反问:“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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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力冷静地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们聊过了。”
“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揭过……”她恳切地说,“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平静地反问:“哪件事?”
“我有多爱你?这点爱到底够不够原谅你的小算计?”
顾平芜怔了怔,一时哑然。
池以蓝像哄小孩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缓慢地把弄乱的衣服给她整理好,扯平了领口,才很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有多爱我,似乎无法决定我是否会生你的气。”
“那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她说,“我想知道。”
他维持着跪坐的姿态,俯视她,静了两秒,才说:“在意的程度过界了,所以让我有些生自己的气。”
她呆住,等他躺倒身边按灭了灯,告诉她睡吧,才意识到,刚刚那或许是一场特别的表白。
她在黑暗里摸到他的胳膊,跟着凑过去挤进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
他任她折腾,等她找到位置,才抬手揽住她脊背,顺着微微突出的骨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
“那你下次也不能这么欺负我,我吓着了。”她得寸进尺地说。
“怎么欺负你了?”他闭着眼睛低声反问。
“你……你硬来。”
“什么也没干成。”他说,“还挨你一巴掌,这叫硬来?”
她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便换了个话题。
“你在门外……听见的时候,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池以蓝冷嗤一声:“你是看出来我拿你没办法了?还敢问?”
她理亏地沉默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想知道。”
“我当时想,难怪小丫头突然主动色诱,难怪那么巧被撞见,难怪顾家突然拿这事儿上门和老爷子告状。难为我还为这个挨了老爷子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