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讵能自已(三)

“我骨子里是个混账,顾平芜,你要明白这一点,才能够爱我。”他露出本来面目似的,很沙哑地笑了一下,温柔至极地亲过她通红的耳廓,“知道吗?”

顾平芜怔怔看他半晌,竟然很低地“噢”了一声。

“那……你回来是要和我圆房吗?”

……这都是哪来的词。

池以蓝费解地看着她,警告:“别看乱七八糟的古装剧。”

“在成为事实未婚夫之前你都没资格管我。”

顾平芜不知死活地挑衅,接着她就看到池以蓝的眼神变了。

电光火石之间,顾平芜脑子里闪过一个大字。

怂。

但认怂已经来不及,因为池以蓝正扣着她肩膀吻下来。

他低头的动作很慢,却罔顾她偏过头要躲避的意志,甚至利用天然的力量优势将她牢牢压住。

吻来得很急切,似乎为了弥补她之前对他表达的失望。

但又很快就变得很用力,顾平芜的后颈被他钳在掌心,不得不被迫仰起头。

她找不到开口拒绝的间隙,而深吻还在延长。她的手五指张开地按在他肩窝,却因两人距离急速归零,手背又转而贴到了自己。

她从未这样近地感受过他的味道。

浓烈而清新的柑橘前调中交织着马郁兰与百里香的芬芳,衬衫上沾染了淡淡的香槟酒味,过高的温度将各种气息混杂,化为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暖香。

她在短暂停歇的片刻,慌不择路将额头抵在他胸口,躲开下一波攻势。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两臂环在她身侧,她感觉到后脑勺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懵然地猜测,他可能是在吻她的头发。

意识渐渐清醒,她在一片寂静里,迟迟发现自己手脚发软,软得抓不住他的衣襟,心脏也在狂跳,声音几乎震痛鼓膜。

“阿芜。”

池以蓝低头去寻她的眼,想把这只鸵鸟从沙堆里刨出来,偏偏她抵死不从。

他没了办法,干脆双手架住她一用力,把人弄到怀里抱着。

她没反抗,他不知道她已经没有力气,只知道她是顺从的。

她面对面地坐到他怀里,还是不肯抬头看他,脸颊抵在他脖颈,软软的,下巴磕在他肩膀,大型考拉一样抱着他。

池以蓝这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只剩下很单纯的一个念头。

她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