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蓝面无表情看着她,说:“借酒装疯呢?”
顾平芜虽然现在脑子不灵光,也知道这话是在教训自己,不高兴地反驳:“我没醉。”
“哦。”池以蓝笑了一下,“你没醉,那你刚才要干嘛?”
“手出汗了。”顾平芜理直气壮。
池以蓝倒没想到这一层,愣了几秒,把手松开了。
果然掌心有细细一层薄汗,甚至还带着她刚刚吃芒果留下的芒果香。
顾平芜低头看自己的手心,又翻过来,这才发现原本月白色的指甲被芒果染成了淡黄,有点嫌弃似的皱了下眉。
池以蓝叹气:“家里的芒果都是阿姨切好了才端上来的。”言下之意,你是怎么吃得满手都是的?
“你不懂。”顾平芜出其不意,又极其自然地伸手往他雪白的衣襟上擦了擦手,说,“芒果得一整个啃着吃才好吃。”
“要不要给你喂点猪食算了?”池以蓝听笑了。
她白了他一眼,手还要伸过去,这回池以蓝眼疾手快攥住了她手腕。他今天穿了件白色VloneT恤,被她再擦两下估计是要作废的。
“醒酒汤已经让人做了,一会儿送过来,你先睡一下吧,小醉鬼。”
他没再浪费时间和她拌嘴,就着攥住她手腕的姿势把人带到房间里。
那不是客房,是他从小时候一直住到自己搬出去的房间。
里头的陈设还是从前的样子,他时不时会被老爷子召回来,偶尔也会在这里住。
顾平芜一进去就开始四下打量,池以蓝坐在地板上,本想等着醒酒汤来,看着她睡一会儿,但现在明白她是死活也不能睡了,只好问:“看什么?”
顾平芜反客为主地坐在他床上,伸手指书架上的书。
“我不知道……你还会读诗。”
寺山修司的诗集。被夹在众多书脊中,难为她能一眼认出来。
池以蓝沉默,并没接她的话,只是罕见地笑一笑,语气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