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蓝不惊不动打量她,眼神幽邃而研判,让她想起之前池以蓝对她近乎冷酷刻薄的评价“奇思妙想”,“达到目的”……
顾平芜生怕在被扣上居心不良的帽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腰却撞在一侧的柜子角,疼得脸色煞白。
池以蓝皱了下眉,伸手像是要看看她磕到哪里了,指尖碰到她腰侧单薄的T恤,才回过神来似的停下,脱了鞋子进去。
“进来坐下,我去拿药。”
回过头见她一手撑在腰后,保持着忍痛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池以蓝挑了下眉毛。
“走不了?”
顾平芜皱着眉摇摇头,像是看什么陌生人一样,神色有点生怯地试探道:“你不生我气了?”
池以蓝本来想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生哪门子的气?可转念想起之前在山上“醉花阴”,三更半夜自己睡不着出来抽烟,偶然看到她之后的那场对话,忽然没话说了。
他原本就长得太好,不带烟火气,满身生人勿近的气场,不说话时便显得有些冷漠,一旦说话,即便是普通的语气,在旁人看来也很显凶,更何况他那天晚上是在出言警告她。
仔细回想一下,顾平芜一直以为他在生气,倒也是合情合理。
可他只是懒得理她瞎闹,怎会把这点小事挂在心上。
即便顾平芜不出来坏事,难道他就能成功挺进决赛吗?这倒不一定。他身体还没恢复好,他没有办法否认。
小丫头出来搅和一场,他觉得烦,说穿了,有一大半是在迁怒。
可到底是被顾家拜托过照看的丫头,他无意给了人脸色,让人这样战战兢兢的,这时候心里也有几分不自在,语气就刻意放软了。
池以蓝依然摆着那副臭脸,说出来的话却温和了不止一个level。
他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低声说:“没生气。我和你生什么气。”
他说着蹲身半跪下来,吓了顾平芜一跳,要往后躲,鞋带却被拽住了。
池以蓝抬头瞥她一眼,斥道:“别动。”
顾平芜一脸要被谋财害命的惶恐:“你干嘛突然这么好心。”
“你不是腰撞到了吗?”
池以蓝解鞋带时有一瞬晃神。他的确没有照顾过人,记忆里只有家里的阿姨这么蹲下来给他穿过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