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样?这可是妾一笔一画精雕细琢,笔笔皆含爱子之情,线线都有作弄之意,虽技艺比不上画师,可画师更画不出妾心中神韵。”
虽说这画并非无可替代,但任谁枯坐一两时辰的成果被他人无心之失摧毁,都会委屈。
淳祈帝看出人是真心难受,戚戚余焉自生出反骨心理,但淳祈帝按捺着不爽利,仍旧哄人:“雪儿说,要朕如何赔罪,朕依你。”
销雪这才没躲避淳祈帝的目光,半晌,才吐出三字:“不知道。”
这是销雪真心话,她好像……真是什么也不缺。
脑海里转圜一圈竟没想出什么要求。
这可不行啊。
得多多麻烦淳祈帝才好。
淳祈帝等待着,就等来这三字,淳祈帝无奈,拉起销雪的手:“不知道便慢慢想,待想到了再同朕说也不迟。”
销雪顺着淳祈帝的力道起身,也就现在,销雪看了眼摇篮里默默望屋顶的小人,迟到的母爱被唤起:“陛下今儿都没瞧禾宝呢。”
销雪不提也罢,既提了,淳祈帝面上傲娇:“朕瞧雪儿一颗心全然系在小九身上,方还为了小九同朕生气。”
销雪无语:“分明是陛下弄坏了妾的画,陛下竟要怪您自己那半字不识的儿子!”
淳祈帝这几日没有和人吵架的心情,见状,特识时务地走到一步之遥的摇篮前,抱起小九,颠了颠。
要说识时务,还得是小九最识。
被老父亲抱在怀里,颠了颠,全然忘却方才不虞,弯着眼就咯咯笑,胖手胖脚还扭来扭去。
淳祈帝那点不快就被小九的亲昵荡平了,待安稳下来,瞧着这软白的小脸:“小九,可想父皇?”
小九哪里听得懂,除了笑,便想把自己的手塞到嘴里。
销雪心里也不爽,心说做皇帝的就是轻快,孩子也不用养更不用生,闲来无趣抱一抱就问孩子想不想他,甩手掌柜一当孩子们还偏得有孺慕之情。
但销雪也知道,这是时代所趋,就是世家贵族里更不负责任的太多。
所以,销雪按下那点不平衡,把小九乱动的手抽出来,往淳祈帝身上锤:“禾宝,打他,打你的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