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王听着这话,心里难受。
说到底,明月来秦承之时不过十八,他同长兄对这唯一的妹妹自小娇惯有加,来秦承,是小妹委屈。
尤其当着他的面,淳祈帝都不避讳对蓁淑妃的亲昵,小妹在后宫,心里也没个慰藉,只怕愈想愈胡涂。
销雪看淳祈帝:“陛下?”
淳祈帝叫西越王和明贵妃去偏房说话,等两人背影消失不见,销雪把这信纸拍在桌上:“就没见过这般行事的!姐姐也是,自己有女儿不养,非得叫臣妾养?”
淳祈帝喝茶:“方才不发火,如今对着朕发火了?”
“臣妾哪里是发火?是抱怨呀……瞧瞧瞧瞧,谁人都有谁人的理,臣妾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本没多大的事,可偏偏是个公主,杀不杀都不值当,还不如当没发生罢了……”
淳祈帝置茶盏的声有些重了:“朕倒是希望什么也没发生过,雪儿还想再叫朕等个十天半月不成?”
销雪愣神,她昏迷又不是因为明贵妃的……
“不会的,有陛下相护,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叫臣妾有事呢?”
淳祈帝没好气:“雪儿还是想想愿不愿顺着西疆,叫禾儿有个人作伴。”
销雪嘟唇,沉默小会,不情不愿道:“不愿……”
淳祈帝看向销雪,眼有疑虑。
“雪儿自己都是第一回当娘,哪里晓得要如何养孩子。况且心不由人,且不说禾人会不会怨雪儿把对他的关爱分给别个,就是雪儿自己都不能保证一视同仁,一下不好,就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淳祈帝就有些不懂了,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多子多福的,别的宫巴不得孩子多多,哪里还会有这等奇怪的忧虑?
“雪儿别想太多了。”
销雪气鼓鼓地:“哪里是妾想得多?好,就拿陛下举例子,妾知道陛下待妾好,可便是如今,妾不晓得也罢,若妾晓得陛下待别人也好,妾难免伤心吃醋。就是从前在祖母膝下,妾也常常和风扬姐姐闹,孩子的心有时候比大人还敏感,妾哪里能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