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叹道:“娘娘如今体虚,本克化不了太多的,待娘娘醒来,自己有了精神,就能多用些了。”
淳祈帝松了口气。
时辰已经不早了,淳祈帝握着销雪软乎乎的手,捏了捏:“雪儿乖乖地养身子,朕明儿又来瞧你。”
但销雪是回应不了淳祈帝的。
云晖宫一下子欣欣向荣起来,几人都不舍得离开销雪寝殿,都想守着销雪。
被太医骂了句:“这么多人挤着,娘娘都要呼吸不过来。”
众人讪讪散去,留琉璃和鱼尾在屋里,鷞鸠和赤乌在屋外,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销雪在半夜醒来,饿得肚子发疼,渴得喉咙发痛。
琉璃和鱼尾寸步不离守着,听见床榻动静,忙不迭掀开珠帘。
鱼尾:“娘娘醒了!奴婢这就去唤太医!”
张太医就在外头候着,很快就进屋给人把脉了,张太医瞧人醒,也松了口气,他也怕人是回光返照的:“娘娘脉象稳健不少,吃些清淡补身的,再好好歇会儿吧。清醒时间随着次数增多会愈发长的,精神也会愈发好的。”
琉璃给销雪喂水,鱼尾的眼睛都肿地像核桃。
两人时不时看销雪一眼,销雪察觉到了这视线,但她如今并不想顾及。
太久没说话,嗓子也不习惯,吃了喝了销雪便又躺了下去,迷迷瞪瞪没一会就睡着了。
琉璃给人捻好被角。
云晖宫大多人都没个好梦。
销雪一睡,又不知多少时辰,再醒来,已近午时。
三月春暖,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香炉透出的紫烟之上。
销雪眼皮轻颤,这回再睁眼,总算瞧清了雕栏画栋的床顶,转了几圈眼珠,视线愈发清明。
她的手本在被褥里,轻轻咬唇,把手放到自己小腹,扯了扯,一大坨耷拉着的皮肉。
销雪有点不悦,又动了动腿脚,僵软地不行。
销雪撇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被砸成一簇簇小辫盘着,偶有几丝覆在她的面颊,有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