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毕竟是个生面孔,淳祈帝许是有话要问。
销雪不觉得淳祈帝会为难一个太监,更知道若因着一个太监被淳祈帝叫去问话而去寻皇帝,只会叫皇帝生气。
所以,销雪并没太在意。
只是,当金衣带着从眼下到唇边的一道长疤回云晖宫,销雪怒火蹭一下就窜了上来。
“是谁干的!”
金衣笑得惨淡:“从来都是奴才这脸引人非议,如此,不要也罢。娘娘息怒,是奴才自己划的。”
血迹斑驳,疤结了淡淡的痂。
“出息!本宫既敢把你带在身边,就不怕惹些非议。生得好并非你之过,身为本宫的人,金衣竟这般没脾气?好,你不同本宫道,本宫自己去问陛下!”
金衣这时候就有点恨淳祈帝了:“陛下只是觉得奴才模样招眼,惑乱宫闱不说,还缠得娘娘维护。娘娘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并不在乎所谓皮囊,只若这般能证明奴才真心实意,便是划烂了这脸,奴才也愿意。娘娘金尊玉贵,不必为奴才忧心,若是因着奴才叫娘娘和陛下有了芥蒂,便是奴才对不住娘娘,对不住未出生的小主子,奴才怕只有以死谢罪了。”
销雪没去找淳祈帝,让琉璃拿了盒玉肌膏给金衣:“生来如何,从不是你我能做的决定。长相风格不是罪,罪过是因欲念而起的暴径。流言蜚语又如何?真正能撑起你风骨的是意志和品性。金衣,好好养回来。”
琉璃难得没挑刺,这玉肌膏,一共也没多少,琉璃这回给得爽快。
金衣的手指太用力,指尖都绷紧。
干巴巴地嗓子里冒出个好字。
销雪没去找淳祈帝,淳祈帝也没来瞧销雪。
淳祈帝么,其实是想把金衣弄去别的宫,或者直接送人去庄子。
一来他确实不爽,二来这样底细的,总会招人非议。
没想到这奴才性子烈,就这样自己把脸毁了,倒是有几分小嫔妃倔强模样。
既如此,淳祈帝也作罢。
他等着小嫔妃来寻他呢。
人没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可从来只有人哄他的份,淳祈帝也就没想着寻销雪了。
销雪这没什么反应,兰苕却有些愁:“娘娘,陛下连着两日都歇在绚萱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