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昨天便瞧过伤口了,今儿又瞧着还是忍不住心悸。
销雪因着药痛得蹙眉龇牙,时不时发出细弱的呻吟,而鱼尾呢,抹药抹着就开始流泪抽泣。
淳祈帝瞧着主仆二人,又心疼又气,看不下去,把鱼尾赶走,自己给销雪上起药来。
不曾想,淳祈帝上药动作可是熟练。
淳祈帝眉眼专注,也怕弄疼了人。
但当淳祈帝掀开销雪左手手心纱布时,是真的有些气息不稳了。
无他,别的地方伤口都浅,纱布也掀得容易。唯独这,纱布连着肉,伤口很深,还没了一小块肉。
许是早上牵扯到了,现在流着血。
销雪这会疼得想把手从淳祈帝手里抽出来了。
“这儿是怎么伤着的?”
“当时听见那太监脚步,不敢轻举妄动,又怕真失了神志,只能握着护甲往手心里按了,当时并不觉得这般疼的。”
淳祈帝想,一会他要叫王振把那太监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陛下怎地上药包扎这般熟练?”
“朕会的,可不止这些。对了,希儿宫里有个叫小为子的太监,机警伶俐。”
“小为子?陛下怎么会晓得他?臣妾依稀记得这名字,长什么样都记不太清了。”
淳祈帝瞧销雪疑惑神色不似作假:“昨儿便是这太监来紫宸宫请的朕。”
这下,销雪真是惊了,她说呢,淳祈帝怎么会突然来秋水宫。
她还以为淳祈帝眼线又发挥作用了。
“您说什么?妾宫里的小为子?有这般本事?是真投机还是真机敏啊?”
淳祈帝好笑,晓得小为子不是销雪安排的,他对销雪愈发满意了。
怕你不聪明,怕你太聪明。怕你没城府,又怕你机关算尽。怕被你利用被你算计入你的局。
淳祈帝大抵能猜得这太监的想法,但他不说。
“到底这次还多亏了小为子,不然不晓得事态如何。依朕瞧,比你那昏了的婢子好。”
销雪嗔怒:“那妾一会还真得见见这小为子是何方神圣了。”
淳祈帝总算给人处理好伤口,擦了手:“现下安心睡会?朕晚些再来,可好?”
销雪半躺着:“那妾醒来便可瞧见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