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次日,当月兰在凤仪宫瞧见销雪,只觉得哪哪都做作,哪哪都不顺眼。
后知后觉,竟泛上前所未有的恨意来。
甚至,回了潇湘宫这恨意都不退却。
只想着,淳祈帝为这郡主警告她。
当淳祈帝再去云晖宫,月兰拔光了月季花瓣,徒留光秃秃的枝桠,喃喃:“不过六日,又去……”
一场针对销雪的阴谋,在销雪无知无觉中展开。
销雪是全然不知淳祈帝在无意中给她拉了一波恨意的。
但作为皇帝,淳祈帝说话真是客气了。
应了小徐氏那句,她这姐姐,毫无容人之量。
六月初一,几人照旧去慈宁宫给沈太后请安。
“皇后是个好的,这么几年是愈发稳重了,哀家瞧着欢喜。哀家听闻皇后这几日已经在筹备去行宫避暑的事宜了?”
六月天渐热,夏日若挤在皇宫里,那白日也不消得出门了。
避暑这事,皇后并未在请安时提,故销雪也是才晓得,这就提起气神。
皇后:“是这样,司天监的人说今年夏日恐是酷暑,儿臣想着后宫姊妹这么些年都闷在宫中,去行宫避暑好去去烦热。再说现下花昭仪、李妃都有孕,儿臣也忧心暑热不利于养胎。母后的寝殿自得先挑的,一回儿臣叫下面的人拿图册来,母后先看看?”
沈太后摆手,露出腕上的檀珠串:“皇后有心了,皇后做事,向来是妥帖的,哀家放心。哀家问这事倒不是想插手什么,哀家不日依旧去清凉山礼佛,只是今年哀家不预备带着无隅了。”
原来重点在这后头呢。
楚太后瞧了眼沈充媛,眼珠转了转:“沈妹妹伺候太后是伺候惯了的,今年母后一个人去,儿臣忧心的是母后不习惯。母后可要在后宫挑拣些人带去?叫她们陪母后解解乏也好。”
太后的意思是想着叫皇后照顾好沈氏,却不曾想楚皇后不接茬。
伺候太后能说是福分,但伺候二字怎么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