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昭仪不说话了,撑着眼皮逡巡一周,没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她也不敢问,只是呆着一张脸。
英善瞧着谢氏模样:“娘娘,您怎么了?”
惠昭仪猛然抓住英善的小臂:“陛下呢?陛下可安好?”
英善笑:“陛下一切都好,就是皇后娘娘还未醒。”
在众太医的苦守下,午后,皇后总算是睁开了眼。
霎时间,殿内众人真是忍着欢呼雀跃的冲动,喜上眉梢。
淳祈帝听得消息,放下手中的事儿就往皇后那去。
“陛下恕罪,臣妾这不能给陛下请安了。”
皇后方醒,半身倚在软枕,面色一片惨白,虽是露出点笑,但并未叫毫无血色的唇瓣多点气色。
淳祈帝语气轻缓:“什么时候还说这话?清华你如今只管好生修养着。”
瞧向谷太医,音调一提:“谷太医,可给皇后瞧过了?”
谷太医:“托陛下的福,娘娘已于性命无碍。但娘娘体内余毒未清,还需静养着细细调理。”
皇后咳了一声:“陛下,太医们为着臣妾苦熬,已是殚精竭虑,现下妾身转醒,也好叫谷太医领着一众人歇着去。陛下您呢,可有哪儿伤着吗?”
皇后这番话不管真心假意,便是场面话也实在抚慰了一众太医的心。
淳祈帝坐:“皇后既如此说,你们就都下去吧。”
众太医总算拨得云开,纷纷谢恩退去。
淳祈帝:“朕一切都好,倒是皇后要养好身子,后宫诸事朕还得靠皇后主持大局。是朕不孝,母后本该安享晚年,现下却还犹得母后操劳。不过好在清华无碍,母后那也多了桩喜庆事。”
这便是淳祈帝在安抚皇后了。
皇后咳了两声,笑:“陛下还说呢,许是臣妾眼花,瞧您眼下都泛青呢。国事要紧,陛下的身子更紧要。臣妾有罪,叫逆贼钻了空子。也不知是何人有这般大的胆子在宴上行刺!陛下可得公诸于众,以儆效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