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能为了自己所愿不停歇。
销雪是在晚上收到锦书的信件。
这并非是锦书第一回写信,但这次的信是淳祈帝带来的。
信是锦书前一晚写的,说的不外乎是些女儿情思,告知了销雪她的婚期,又同销雪聊表思念,说些递牌子请愿入宫见面的话。
“爱妃入宫后,似再未同云县主见面?”
说来,淳祈帝压根没必要跑这一趟。
若非递信进皇宫要层层筛查,更别提能不能及时,云太傅这才托大央淳祈帝派个人送,本一句话的事,淳祈帝想着,嘴上答应了,信却放在一边,等忙好了,就往云晖宫来。
“是了,姐姐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自是不能与妾见面。现下婚期在即,恐怕更抽不出时间。”
淳祈帝蹙眉:“爱妃若是想念,朕便下旨传人来,婚期不碍事,再忙也抽得出时间。”
“姐姐都说婚期就定了八月底,细细数来不过半月之期,一年都等得,哪里又差的了半月。再说,皇后娘娘都没传召姐姐,妾哪里好给姐姐添加负累。“
淳祈帝吹了口茶:“爱妃何时也变得这般瞻前顾后?”
销雪登时便不悦了,把信轻掷于桌面:“陛下这般关切云县主之事,当初又何必叫妾入宫?同样是一朝出嫁,也不见得陛下多关心兴宜几分。”
淳祈帝的动作也慢下来了,眼眸略深,心下已有不虞在。
“这世间之事哪里厘得清楚明白?陛下只当妾还未做好姊妹相亲的准备吧。”
淳祈帝轻嗤一声:“为何?”
销雪抬眼望了一眼淳祈帝,迅速撇过身去,搓着指尖:“妾是顽劣败家子,人就是贤淑贵闺秀。都说长姐如母,见面的机会不多,训话的次数却不少。”
别说销雪,饶是淳祁帝读了这信,亦才觉锦书竟同她那古板的父亲祖母如出一辙,无外乎那些叫淳祁帝都不忍卒看的劝诫。
淳祈帝失笑,捏了把人后颈:“朕瞧,难得还有能治得住爱妃之人。”
销雪哼了一声,握着淳祈帝的手,转过身来,总算肯正眼瞧淳祈帝:“别以为妾不晓得,若非姐姐事出突然,哪里还容得妾同陛下缠绵悱恻?就这事,叫妾说什么话都不对。说庆幸,显得妾对姊妹无情;说不幸,可明明遇见陛下本是幸运。”
淳祈帝失笑,大抵天自有成算。
淳祈帝指腹抹过销雪唇侧:“越发没个轻重,朕瞧爱妃是闲着想太多。”